凤镜夜的厨艺非常的好。
这完全可以理解,他总是想要给景颐最好的照顾,又不喜欢假手他人,生生练出了一把好手艺。
香草煎小羊排,蒜香面包,玉米浓汤,还有一份香甜的柠檬布丁。
景颐是真的饿了,早把刚刚的事情忘到脑后,开心地享用起美食。凤镜夜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每次看她欢腾地一点点吃掉自己做的食物,就会从心底里冒出满足。
饭后,景颐非常自觉地去刷碗,凤镜夜拿过兔子围裙帮她穿上,细长的带子在她腰后松松的打一个结,然后抱着臂倚靠在门框上,含笑看着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刷完。
走过去,从她身后环抱住她,凤镜夜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红酒一般的醇厚,微醺:“刚刚为什么吻我?”
没有逗弄和戏谑,只是纯粹想知道答案,景颐听得到他声音里的认真。
“也没什么,”景颐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擦干水珠,顺势靠在他怀里,手覆上他扣于自己腹前的双手,声音宁静,隐约含笑,“只是想那么做而已。”
“只是这样?”凤镜夜低笑出声,温暖干燥的手掌一翻,将她凉凉的手握在掌心暖着,“我不信。”
“呵呵,”景颐也笑了,回过头,看到凤镜夜眼睛里自己清晰无二的倒影,“看着你在那里忙,忽然就觉得,很幸福。”
阳光很好,从宽敞的玻璃窗照耀进来,景颐银灰色的眼睛一如往常的干净明澈,几乎可以看得到每一丝每一毫的情绪。凤镜夜读出她最纯粹的快乐,因她发自内心的满足而更加的感动,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
“我也是,很幸福。”凤镜夜抱紧他今生唯一的珍宝,嗓音微哑,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景颐,我会让你一直幸福下去。”
“我会把整个世界的幸福铺展在你面前,我的珍宝,我的爱。”
“我们这是在哪?”
坐在沙发上,拉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整个人蜷成一团,景颐终于想起要问这个问题。
“玻利维亚,”凤镜夜看着她光着的脚,皱了皱眉,随手拿过一旁的绒毯盖在她身上,叮嘱道,“光着脚就多注意一下,小心不要着凉了。”
景颐却完全管不了这些,眼睛睁得大大的,熠熠生辉,一把抓住凤镜夜的手,激动地声音都有些提高,“难道你要带我来看天空之境?!”
凤镜夜细细地盖好了才抬起头看向她,指间点点她的眉心,拿她没办法地摇头:“你又知道了?你不是一直想来看看,这次可以玩个够。”
“太棒了!”景颐欢呼一声,抱住他的手臂,“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等你倒好时差。大概明天吧,我们就可以去玩了。”
景颐张开口,本想说自己完全没关系,却还是咽了回去。她是知道的,凤镜夜什么都可以由着她,只有在涉及到她的健康和安全的时候,完全没得商量,绝对独裁。
“那好吧,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呵,”将她一连串的表情收入眼底,凤镜夜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顺顺她的长发,笑道,“放心,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玩个过瘾。”
“恩!”
☆、旅行
天气很好,大朵大朵舒卷的云在湛蓝的天空滑过,空气里有着淡淡的馨香,分不出是哪里的香气,却格外令人心旷神怡,微小的浮尘在灿烂的阳光下几乎可以看得到漂浮的轨迹。
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少,直至没有,视野中不见了现代社会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越来越空旷,他们已经越来越接近据说这世上最干净的地方。
天空之镜,希腊神话中的众神之墓。
“好美……”
刚刚下车,景颐愣在那里,银灰色的眼睛因为极度的惊艳而微微睁大。
这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地方,无限接近天堂。宽广无比的湖面,一层浅浅的水铺在上面,波澜不显。
静,净,镜。
天空像是倾倒下来,天水一线,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水,白的如此彻底纯粹,宛若天堂。云,浩繁地在一片澄澈的蔚蓝之上缓慢飘过,脚下就会有完全相同的纯白缓缓流过。
大地像是天空的倒影,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美丽纯净。
小心翼翼地迈出步子,景颐甚至担心会留下脚印弄脏了这片大自然慷慨赐予的奇迹。缓步走在湖面上,静得可以听到云朵划过天空时细微的轻响,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这纯粹的蓝白相间,荡涤着心底所有的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