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楚,我已是废人一个,你为何救我?”
“因为你是秦鹤霄。”
“如果那日我不曾为你披上大氅——”
“那你现在坟头上的草已经三丈高了。”
“。。。。。。”
“阿楚,此去洛京有千里之遥,你,可愿留下陪我?”
“留个屁,我再不走三妹就真的装不下去了。”
“。。。。。。”
“阿楚——”
“说。”
“你穿女装很好看。”
“谢谢,你男装也好看。”
“。。。。。。”
那时的她性格似乎很跳跃,口无遮拦肆意妄为,而那时的秦鹤霄,似乎也并非现在的暮气沉沉,他身上仍带着少年人的凌厉与宁折不弯,喜欢看她张扬而笑,又在她瞧见他的目光时装作若无其实收回视线。
那样的秦鹤霄,是他从未见过的秦鹤霄,而那时的她,也是她记忆里不曾有过的她。
是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还是她忘记了什么?
“阿楚。。。。。。”
“阿楚。”
“阿楚!”
低沉的,焦急的,灼热的声音张牙舞爪而来,扼住她的喉咙,让她如砧板上的鱼肉。
她有些喘不过气,恍惚中,她抓住了秦鹤霄的胳膊,这种感觉太熟悉,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她张了张嘴,脑袋尚未反应过来,话已经脱口而出有,“为甚么叫我阿楚?”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以回答,亲和蹙眉看着她,清冷凤目有一瞬的疑惑,但那仅仅只是一瞬,转瞬之间,他眸底疑惑进阶消失,伸手拢了拢她的发,凤目缱绻,明澈一如往昔,“因为你是阿楚。”
万物在这一刻失声,只剩下心跳如鼓擂。
“因为你是阿楚。”
支离破碎回忆终于拼凑出少年人的模样,艳丽凤目,薄唇如削,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她拼命想看清,却怎么也看不到的一张脸。
是秦鹤霄。
她机关算计人生里唯一一次失控。
“你是不是想起甚么了?”
他的手移到她额角,轻轻揉捏着。
属于男人的冷硬杀伐线条在这一刻瓦解。
少年间的爱憎分明不掩饰徐徐回归。
“三郎是你家人的,阿然,是周容与。”
“只有阿楚是我的。”
“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