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老太监抬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陛下,您对武王爷有疑,但多年来却也并无证据不是?后断武王爷有谋逆之心,凭的便是那封信,但是陛下,您想想,真要有谋逆的心思,谁会傻到自己亲笔而书,授人以柄呢?”
皇上闻言蹭的站了起来,他脸色幻变几度后看向那老太监:“你为什么当时不提醒朕?”
“皇上当时震怒,甚至有心要处死武王爷,却又碍于兄弟情不忍,老奴若是在您气头上言语,岂不是令皇上您寒心,只怕会真要了武王爷的命所以老奴不敢言,加之梁国公求您处死武王爷,您却因兄弟情执意流放,武王爷性命无碍,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老太监说着勾了脑袋下跪,不住的磕头。
皇上瞧了他几眼后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这么说来,是朕草率了?”
“皇上不过是一时不察罢了,为今之时,可不是说对错的时候,陛下还是早日决断由谁入疆才是正经”
皇上点点头:“是啊,边疆不能再拖了,若是全军覆灭,朕还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啊”说着昂头高言:“来人,拟旨”
……
“听说了吗?武王爷恢复名爵,带兵去边疆打仗了”
“武王爷那可是神武之人,有他去,咱们赢定了”
“可不是,这一年都在担惊受怕,唉,早早的赢了,咱们也能过安生日子啊”
街道上,耳侧旁,到处都是议论之声,即便是站在高高的楼阁之上,也依旧听得清这些言语。
夜凰一手扶肚,一手撑腰的斜靠在墨纪的怀里,两人双双立于高阁,面朝北方。
“不要担心,武王爷与他们打交道了十几年,定然能大捷的”墨纪轻声的在她耳边言语。
“我不担心爹,毕竟他也算轻车熟路了,事实上,我更担心你”夜凰说着看向墨纪,盯着他那深邃的双眼轻言:“我虽不知你用什么法子让文官们帮着你为我爹说好话,可我担心,有人会借此发难,对你不利”
“你是说罗宪吧”
“嗯,皇上启用我爹,就意味着他将不保,我怕他会上告皇上你联合大家……”
“他想上告我联合,那也要证据才成,要知道,我可没联合……”
“你没?那大家怎么会……”
“利益当头啊”墨言说着把夜凰小心的扶到躺椅上靠着,她如今已是快九个月的身子,坐是坐不正了。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边疆互市吧”墨言继续言语到:“一时的关闭,为了争取更好的,大家可以接受,但长此以往呢?战事一年有余了,这互市就关闭了一年多,世家们每天都在痛心啊所以越早结束战争越好,可是结束哪有那么容易啊?派别人去,先不说赢和输,这战事无非是要继续拉长的,世家们谁乐意?而武王爷就不同了,他那性子,他那手段,三个月内必然结束战事,世家们可欢喜而且武王爷对边疆的震骇可不小,他大捷之时,也必然是新的条约签订之时,那绝对是利于互市,利于各大世家的,所以他们怎能不出手?”
“你的意思就是说,根本不是你去联合的,而是他们自发的?”
“圈子有一个圈子的利益,动一人便是动一个圈子,只要这个圈子里有人点一下,这些人自己就会知道把好处变大,所以,利益当头,哪里还用我去联合,自发的站出来帮忙喽?要知道,他们可厉害着呢,太监,嫔妃,只要帮忙的,他日就有人情好处那,谁又会为难谁呢?”
“这么说是没错,可是姓罗的却是小人,我怕,他会见无招可用,向皇上告发出我来,那你们……”
“你是夜凰,付夜凰,并非青鸾不是吗?”墨纪看着夜凰眼里闪亮:“不知者无罪不是?”
“你倒洒脱,可哪有那么简单,毕竟梁国公他们……”
“听起来是很可怕,但是,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墨言说着捏了捏夜凰的手:“皇上现在靠谁来平定边疆?武王爷对不对?他拟旨时怎么说的,说是会再审旧案,只要武王爷赢了,这案子必然最后的结局就是错判,否则,以后皇上手下可再无忠臣可用了而罗宪不动还好,若是动,岂不是自己送上去让皇上判刑,已除这一身臊嘛”
“怪不得你一点都不担心,不过你也说了,要武王爷赢才是,可这几个月内……”
“这几个月,只会按兵不动,如作壁上观就算罗宪坐不住,皇上也会两耳不闻只待战报”墨纪说着冲夜凰笑笑:“你就别担心这些了,还是好生顾好你自己吧”
夜凰笑着看向北方:“你费尽心神,才拖成如此局面,我那便宜爹定会大捷不过,拖成这样的局面,不知多少将士会因此丧命,你这心里……”
墨纪的神色收敛一份,正经严肃的说到:“政治,从来都是利益家手中的刀,此刀不见血,却能定生死我也知我所做有些背德,可是政治从不属于善者,因为要想得利要想赢,就必须狠心面对生死夜凰,也许你会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人,但走到这一步,但凡能掌天下的,又会有谁干净如婴?何况,武王爷回归之途,必然是非他莫属之局,除了战事吃紧,还有什么局面可令他得获机会?”
“墨墨……”夜凰闻言伸手抚摸墨纪的脸颊,墨纪却是抓紧她的手在掌心一吻,继而言语道:“我想要给你幸福,但你的幸福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