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荀大夫也是一样得给你催吐,你快点吧,别墨迹,娘亲不会弄疼你。”
没办法,宋景辰只得照做,唯恐他娘看不清楚,会伤到他,乖乖把嘴巴张到最大。
秀娘之前给弟弟催过吐,哪有现在这么多废话和讲究,把嘴巴一扳,筷子往舌头上一压,压不了两次就全都吐出来了。
秀娘动作干脆利落,只给压了一下,宋景辰哇!一口吐出来了,其实呕吐物已经到嗓子眼了,就差这么一下。
东西一吐出来,宋景辰一下子轻松了,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拍拍自己的小胸口,眨巴眨巴眼,“好了,不难受了。”
秀娘点了点他小额头,“下次还要不要吃这般撑了?”
宋景辰不好意思地往娘亲怀里拱,“都怪他们做得太好吃啦,要是娘亲你做得比他们好吃,我才不稀罕他们的破玩意儿呢。”
得,还是他娘亲的错了。
宋三郎抿着嘴儿笑,小孩儿挺“坏”。
一直到过完元宵节,于同光还没有从北边回来,宋三郎从张璟处得到内部消息,边境那边局势十分紧张,已经发生过几次冲突,只不过双方都在谨慎试探,没有明目张胆宣战而已。
此时宋三郎已经不在乎于同光买马的事,只希望人能没事就好,于同光是家里的顶梁柱,老婆孩子家里老人都得等着他养呢,宋三郎带着辰哥儿去看过于兴业娘俩几次。
娘俩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边境要打仗,甚至不知道于同光去的地方是边境,只知道男人替东家去外地办事了,过些日子就会回来。
于家娘子对宋三郎毕恭毕敬加感激涕零,把宋三郎当成大贵人,不知道该怎么敬着才好。
宋三郎心下微微叹气,养了孩子之后,好像心肠也变得柔软。
于同光这边没消息,马球场那边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还没有头绪,若是处理不好,张璟那边还好说,本身他投得也不多,基本等同于占个干股替自己撑场面。
郭大有这边却是不好交代,人家可是真金白银的砸进去,到明年就算不盈利,你得让人家听见点响,看到希望。
不过郭大有投得多,也就意味着他不敢轻易中途撤出,否则他将血本无归,所以其实也有缓冲余地,拖上一拖还是可以的。
眼下却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需要做,那就是半个月后的科举考试,不然总有人拿他连个秀才都不是来说事,想起来也是烦人。
饭一口口吃,事情一点点解决,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情绪稳定,是以,一家人谁也没有看出来宋三郎面对着一堆在常人看来件件都令人忧心不已的烦乱事儿。
家里老太太最近往侯府刘老太太那里跑得勤快,刘老太太的嫡子乃是礼部左侍郎,老太太想着能为孙子打听点什么有用的消息。
如今自家几个孙子都有了出息,三郎还同户部张侍郎建立了关系,老太太心里有了底气。刘老太太也是人老成精,自家有出息的后辈也就嫡长子,与宋家交好,她也不亏,指不定那天就能用上呢,算是一个长远的人情投入。
大家族之间都是互相帮扶,资源互换,谁敢保证自家没有用到人的时候?
老太太从侯府那里得到一点消息,说是散文越来越不受皇帝待见,八股文则相反。
名义上两者并存,实则在录取倾向上越来越重视八股,压力一下子给到了宋景茂身上。
宋景茂并不十分擅长八股文,他不擅长,宋三郎亦不擅长,非但不擅长还反感,当真头疼不已。
叔侄俩心里齐齐吐槽到底谁整出的这种变态玩意儿。
好在宋家还有个不错的外援,徐正元正是做八股文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