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语先笑,浅笑间似有深意。
“可能是有些老土的答案,却是我真正想要的——爱和自由。”
“爱和自由?”他低低的重复了一遍,脸上笑意更深,“我一直以为你无欲无求,没想到你是这世上最贪心的丫头,竟想一下子要了这两样最难得的东西。若只能取其一呢?”
“虽然放弃的艰难,但我会选择拥有爱。吾心安处是故乡,连可以心念的人都没有的话,空有自由之身又有何乐趣?
”放弃的艰难?“他眼眸色深沉,笑意已淡。“所以你因为我的爱而放弃了自由,觉得艰难?”
她摇头,耳畔的白玉坠子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划出优美的弧度。
“是艰难,但佛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你的爱如此珍贵,我还是所得比较多呀。”
“你说只是想去外面看看,那么本来是想去什么地方的?”他挑眉,突然问她。
“没想过。我想做一个自在的旅行家,随心而走,细细体味每一份山水的美丽,像风一样无拘无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突然有了一种飞扬的神采。眼中有着浓浓的渴望和向往,周身似有光华,本来淡泊的人一下子鲜活生动起来。
萧凌天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不舒服。他本想着要好好待她,让她每天都能开怀而笑,她想做无拘无束的风,但现在却被他用爱困在了心中。她这样向往的自由却生生被自己剥夺了,这样的她会快乐吗?
但是,放她走,他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将她揽在怀中,她柔顺的将头靠在他的肩窝,任他轻吻着额头。她是如此单薄娇小,他怎么抱也抱不够,怎么能够像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我不会放你走,”他的唇摩擦着她小巧的耳垂,忽然一下子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出室外。强健的臂膀紧紧的将她困住,“忘了什么自由吧,你今生今世只能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疾步如风,他抱着她穿过重重庭院直奔寝室而去。急于占有她,宣告他对她的拥有,感觉她在他的身边,他绝对不会放手的。
廊上来往的宫人们自动的垂首低头退立一边,眼看着怀抱着女帝陛下的摄政王从身边掠过,心中暗暗感叹。
这大白天的,摄政王殿下也太急了吧。
激烈的云雨,有力的冲撞,萧凌天用几乎要揉碎她的力量拥抱她。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之中,死也不放开。
没有了初次的疼痛,夜月色被他一次次的带上巅峰,可他还是在不断的索求,仿佛总也要不够,就连她精疲力尽晕倒在他的怀中也不愿意停下。
她想要自由,他不想给、不愿给。可他,要给。
如果她能快乐,他可以给。
她确实是这世上最贪心的丫头,但她是他的女人,有贪心的资格,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给得起。
将她泛着桃红的温暖躯体揽入怀中,下巴轻轻的摩擦着她的额头。
反正,她到底总是要回到他身边的!
四十一章
战云城外的官道宽阔平坦,陆续不断的有因为战争而离城的百姓扶老携幼的回迁。此时已至盛夏,午时的太阳高高悬在天上,蒸腾着大地的水分,但路旁高大的树木却依然挺拔苍翠,为来往的人们提供一丝阴凉。
一辆马车慢悠悠的逆着人流行驶在离开战云城的方向上,马车不是很大,却精致异常,车厢上镂刻着连枝花的花纹,清雅生动别有韵味。飞檐式的厢顶四角各缀着一只小小的金铃,随着马车的行进叮咚作响。两只车轮与轮轴都包了紫金,不过真正让人惊叹的是拉车的两匹骏马竟然是万中无一的乌云盖雪,这乌云盖雪神骏无比,通体油黑四蹄雪白,真真是万中无一的千里神驹,此刻却被用来拉车,所见路人无不摇头——真是暴臻天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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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赶车的清俊少年似乎并不这样认为,他身着浅青色的夏袍,头发妥贴的束起,斯文俊秀的面孔上一派悠闲,纵然是在这毒辣的太阳下头也不见流汗。如此少年哪里像是一个马夫,倒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如此做派倒让人好奇起来,到底这车里坐了什么样的达官贵人呢?
马车不紧不慢的行进,车窗上的翠色帘子微微摇晃,依稀可见外面的风景,夜月色坐在铺了竹席的软塌上,仍然有些迷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日萧凌天像疯了一样的要她,一边抱她一边在她耳边说绝不放她走,一直到她晕过去。今天一早又直接把迷迷糊糊的她打包扔上马车,告诉她说,她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就去吧。
她还记得自己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说不放她走的男人今天就改变了主意。他就勾起唇角带着笑轻啄她的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