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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他们这些中层在县里各有,或者近亲有职位的吝啬的地主们这样闲散,整个江南的疫情不容小觑。
就像当年春华知道的灭亡半个欧洲的黑死病一样,整个江南偏远些的乡村几乎灭尽,县城里因为有药房之类的,信息也比较灵通,大家每天好歹做到了勤洗手,消毒。
由于粮食物资供应充分,城中囤积居奇的奸商并没有得逞,大环境还是很平静的。
只是,非常不妙的一点,这种病并没有特效药,在慕容铧到来后的一个月,一旦得上,就是一个死。
想要病人隔离就是一难,大家都有侥幸心理,加上对于之前江南节度使对生病的人的集中关押,不管不问,妄图在大节前将这疫情瞒下来,大家都怕了。
慕容铧来时很快的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他先是将各个县城的邸店承包下来,收治病患,所有的轻症患者做些简单的清理死者的工作,每天给予足够的药和食物。
一点点的用钱砸,终于慕容铧到来的第二个月,开始出现痊愈的病患,朝廷开始派遣活下来的流民做前锋,开始出城搜救,消毒。
先是疫情局部的地方,然后是成片的区域,围点打援,钱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后边李碚后续又送来的一车又一车的物资,却还只控制住三分之一的地域。
终于,慕容铧带来的百万两黄金花了七成,他做了一件触怒大宣统治者根基的事情,就是向在疫情中为富不仁的地主们开刀。
尤其是那些在疫情开始后不曾做慈善,朝廷收拾出来地又迫不及待的派人去接收的人。
所有朝廷清理出来的土地,地主要必须出八成的地价购买,若是在瘟疫中有往自己土地所在庄子赈灾的,花一文抵十文。
一时间,城中为富不仁的地主们都开始骂娘。
“报,三百里加急,大人,江陵的疫情又反弹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妇人不知怎地躲过了所有的盘查在城中四处乱窜,三天的时间,江陵半个城都乱了,军士们弹压不住,曼都尉来请示。”
慕容铧皱着眉看完火漆封住的急报,不由的咳嗽一声,十指攥的铁青也按捺不住的愤怒,有些人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丝毫不顾及为保全他的利益,摧毁的是所有人的生路。
“停止搜救,所有考评A级的人员秘密转移,只供给江陵药物食品。”
“大人,这样您将遗臭万年—三思啊!”
慕容铧的幕僚张世承忍不住脱口而出。
一城人就这样封了,就算最后瘟疫控制住了,慕容铧也逃不掉弑杀的名声,投入如此多的精力和金银,换个屎盆子,有功也是无功。
“世承,这场瘟疫若是拦不住,倒下的是我们身后大宣万万的子民,九死一生的瘟疫——”
“是啊!”张世承跌坐在胡圈椅上。
他如何不知,历史上遇到这样的瘟疫,每每都是一场浩劫。
若是慕容铧为了官声漂亮,松手,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