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了!”贾王妃身边的首席大宫女烟波早候在一边,“从早起听了您的信儿,王妃就——同王爷备了上好的惠泉酒,拌了上好的羊皮花丝等着你呢!”
慕容铧闻言一笑,伸出个指头挑起她的下巴,定定的看得她双颊含春,“好丫头,不成想你如今越发会说话了,要不我同你主子讨个人情,你跟了我去,可好,我哪里正缺贴身大丫鬟呢!”。
烟波脸上顿时血色褪尽,连忙说,“爷说笑了,我对王妃娘娘忠心耿耿,这辈子得在王妃身旁,已是福气了。”
慕容铧大笑着用绢帕擦了手,大步往前走去。
烟波拾了帕子左右看了看,袖在手里,脸上顿时一喜。
此时天晚,暑气全消,正是乘凉的好时候,热浪一阵高过一浪,在东宫新修的自雨亭中,贾妃正在独自饮酒,宋王依靠在侍妾身上,已然是醉死了睡在东边胡床上。
两个丫鬟在收拾榻上宋王吐的酒菜,见慕容铧站在哪里,贾王妃由不得自己起身往鼎里撒了把苏合香,给了侍妾和丫鬟两记眼色。
“你来了!”
慕容铧拉开门,站在风口处捂着鼻子,闷闷说,“来了。”
因丫鬟要去处理秽物,姜侍妾去倒茶,无人在跟前,贾王妃不住的拿眼瞟着慕容铧,含笑铺了座儿,说,“哪里脏的很,坐我这里吧。”
“你的王爷还在旁边呢,”慕容铧却不坐,只在上风口坐了,只是拿笑看她。
亭门开着,贾王妃又不好造次动手动脚的,便搭讪着往腰间摸了摸,说,“鸡舌香荷包忘了带了,弟弟若是有,赏我一口吃。”
“香料倒是有,只是我的爱物从来不给人吃。”
贾王妃便笑着紧身来拿,一番推搡发髻也松了,衣裳也乱了,慕容铧笑着拎着她贴身的红绫秀凤肚兜,说,“这可是我一生的把柄了?”
贾王妃拿着他的荷包,捡了半块吃剩的香口胶吃了,又将剩下的都揣了起来,“若是有那一日,我若为皇你为王,我才不像旁人那样小气,只你家那个憨憨的夫人——”
“无妨,已定了,你只不要反悔了就是。”
“我反什么悔,我比你长八岁,如今的年纪哪里还能再生,我这一生不过就是安逸一个,你同我一样都是没后的人,除了富贵权势,还有什么趣?”贾王妃躺倒在慕容铧身边,金色的丝罗半臂垂在一旁,露出偌大一片雪白,若是宋王此时醒着又得痴迷。
慕容铧拿着拨香料的玉签子往那抹雪白中探了下去,贾王妃自己抚摸着脖颈,早已不堪其情,嘤咛出声。
“矜持些,你看起来真是旷了太久了!”慕容铧大笑着丢了签子,两手搭在胡圈椅上往后一搭,双脚往案几上一靠,抬头看向外面。
“你每每经过我身边我就在想你不穿衣服伏在我身上的样子。”贾王妃直接去拉慕容铧的手。
“啪!”慕容铧啪的把她的手打落了,起身拍拍衣服,说,“上一个被我压在身下的是九五之尊,等你有那一天再说吧!”
说完就走。
贾王妃捂着嘴笑,嘴里将那香口胶啐在地上,起身站在房门口,“我当你答应了啊,若有那一天我给你自由,所有的自由!”
慕容铧并没有回身,只是不在意的摆了摆右手,大踏步的往自己的车马走去。
小贵子诧异的从茶房出来,伺候自家主子上车,由不得惊讶的问,“怎么这样快?”
慕容铧清冷的说,“宋王、王妃喝醉了,谈不了事儿。”
他将那肚兜塞在一个车上取出来的荷包里,又从车上取了一件衣服换上,从他的破葫芦里倒了烧酒洗手,笑道,“走,去洗洗眼睛?”
“啊?”
“回府!”
小贵子突然醒悟慕容铧说的是什么,想到方才的情形,笑,“这小丫头不仅同庆郡王外貌像,穿上那样的斗篷,发起脾气来也像,道恍惚是小王爷在跟前呢,也不知道圣人放着那么好的王子不立,偏看中这位!”
宋王的荒唐懦弱,被王妃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是除了皇帝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为什么?圣人的意思,谁知道呢?”左右不过是嫌弃唐王的两个同他相关的皇子,一个是他亲侄儿、一个是他堂侄儿,都流有他看不上的下贱血统而已。
但是,天子就能为所欲为?
这天下没有公道,他自来给自己一个公道,那人若是知道他爱逾性命的东西不过在他是一个可以随手送人的玩具,怕是要活活气死呢?
想着就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