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好端端的被他挑衅,本就怒气冲冲,见他当着长辈的面还如此张狂更是气的两眼发黑,道:“来来来,我这就看你有多大本事敢这么大言不惭”,
皇甫泰负手笑道:“刘江,莫中了谢泓小子的诡计,你们就算分出胜负来又能如何?有林姑娘,欧阳先生在此,还真想越俎代庖,第一个试这剑碑吗?”,
他虽然一口一个“谢泓小子”,但心里对本门这个特立独行的小辈却欣赏的很,方才他扬言要独挑众人,看似莽撞无智,但实际上却是一开始就出言将了众人一军。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各门各派已经成名的人物,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珍惜羽毛,车轮战或一拥而上都不可能,到头来终究不过是刘江一人倒霉罢了。
刘江虽然易怒,但并非驽钝愚蠢之辈,略一想想也变明白了谢泓的用心,当下冷哼一声道:“谢兄千方百计要为难我,我刘江记下了,待试过剑碑之后我定与谢兄分个高下出来”,
“好说”,
谢泓笑了一笑,收剑走向齐雅琴。
皇甫泰转头看向林冼慧和欧阳若缺道:“两位小友,你们谁先试这剑碑?”,
在场的众人对慈心剑塔,咒剑海的两位传人本也十分敬仰,但皇甫泰却是问也不问便让这两人先试剑碑,显然是不觉得有人能与他二人争个高下,众人心中都不免怫然。
但方才林冼慧无声无息就压下了谢泓的灵气,那手法可谓技惊四座,诸人私下里都觉得比她颇有不如,虽然心中不悦但也懒得上去自取其辱,对此事也便算是默认了。
欧阳若缺和林冼慧对视一眼,正欲说什么,却听谢泓笑道:“皇甫师叔未免太过偏心了,铁剑门刘江方才的言语虽然粗蠢,但有几句话却是没错,今次第一个试这剑碑的人必要技压群雄我等才心服口服;慈心剑塔的林仙子和咒剑海欧阳若缺的大名虽然如雷贯耳,但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占了便宜,恐怕众人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必定不服气吧”,
众人虽不言语但心里对这话都十分认同,只有刘江心中又怒,这个家伙太也无礼,知道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揶揄自己。
皇甫泰也不生气,笑道:“倒是老夫越俎代庖了,谢泓小子说的没错,此事本该一视同仁,究竟谁第一个试这剑碑便各凭本事吧,老夫作壁上观就是”,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暗地里百般心思转动,却终究没有人站出来挑战林冼慧和欧阳若缺。
谢泓不屑地看了众人一眼,拂衣上前笑道:“什么各派英杰?什么剑道名士?都不过是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庸碌之辈罢了,既然没人敢站出来,那就由在下打头阵吧”,
他言语无礼,诸人先前对他的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都觉这人实在是可恶的很。
谢泓却不管他们,瞥了一眼林冼慧和欧阳若缺道:“两位谁先上来赐教?”,
皇甫泰抚须大笑,只觉得这个小辈虽然狂妄无礼,但所言所行竟无一不合他的胃口。
欧阳若缺和林冼慧对视一眼,走上前解下腰间的佩剑,笑道:“慈心剑塔乃是世外仙宗,林仙子亦清心寡欲,品行高洁,不愿出手也是理所应当,但在下却对‘名利’二字生来痴迷,今日若是能搏一个‘技压群雄’的名头以后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谢兄,得罪了”,
宝剑出匣,他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手腕翻动,灵气一动,长剑上便有道道氤氲红色弥散开来。
谢泓笑道:“我这一生见过不少猥琐之人,虚伪之辈,野心之家,唯独没见过什么清心寡欲的高洁之士,那等世外之人我等俗辈不见也罢,欧阳兄这样的真性情才合在下胃口,请出招罢”,
话音方落便如光影般掠出,二人一快一慢,但两道身影交错的一刹那却几是同时间剑出如电,剑鸣声一响,剑气纵横交错。
第七十七章咒剑
两道身影交错的刹那剑气便如飞龙呼啸,烈烈金石之音传入耳中,彼此都感受到对方强大的灵气,所做出的反应也是截然不同。
谢泓一击过后已知欧阳若缺的修为极深,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落地的一瞬借力旋身,灵气一震力贯全身,当空划过一道残影,手中快剑疾点而出。
与谢泓不同,欧阳若缺却是反攻为守,手腕一抖剑身上那红色的氤氲更加浓郁,吞吐而出之际竟犹如道道幽魂,“嗤”的一声便如毒蛇吐杏般咬住了谢泓的长剑。
“恩?”,
谢泓立时感受到一股邪气顺着剑锋弥散而来,他手段老辣,经验丰富,又通晓各家各派剑法,但这咒剑海的古怪剑术却是第一次见到。
对于咒剑他并非一无所知,咒剑结合了剑的凌厉,咒术的诡异,让人防不胜防;对于咒剑中的剑术他大可针尖对麦芒,以剑破之,咒术则多以血液,发肤等物为引,他从一开始便提防着,然而欧阳若缺的剑法却全然在他预料之外。
虽然意外,但他并非没有应对之策,体内灵气汹涌而来,压下逆冲而来的邪气;同时手腕一转,长剑飞旋,更助灵气之威,那氤氲红色内隐隐发出一声惨叫便在灵气冲击之下烟消云散。
那一声惨叫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谢泓眉头一蹙,道:“炼化的冤魂?”,
欧阳若缺二指一并,指尖又有氤氲红色升腾而起;他二指在剑上一拂,剑尖上顿时三道魂魄升起,随手挽了一个剑花笑道:“驱魂缠剑,驱魂缠剑,自然要以咒驱魂,以魂缠敌”,
在场的众人多是名门正派弟子,听闻此言大多皱起眉头。
咒术本身就不被正派所接纳,驱使,炼化魂魄之类的残忍手段更是被大多数宗派所不容,极少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使出这等邪术,而欧阳若缺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使出了这一手驱魂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