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陆鸿修为不凡,但他年纪轻轻能单人独身把尸堂,血堂屠杀殆尽就有点骇人听闻了;而他是以外门弟子的身份进入拜剑红楼的,并无师父传授他剑艺,想来定是有高人暗中传授他武艺,又或者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但细想想又觉得都说不通。
就在这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该不会是晏小国主吧,听说剑界有一种双修之术,修行时滋味固然妙不可言,对修为境界更是。。。。。。”,
“喂,公孙剑,大白天的当着姑娘家的面你说什么胡话?”,
骑着马吊在马车后的叶莺对他怒目而视。
马车里的晏小曼也满面通红,嗔道:“公孙师兄,你再胡说我可叫夫君打你”,
阮泠音则又觉生气,又觉好笑,她本就爱惜名节,此时更加不敢搭话。
尸堂,血堂的事陆鸿也不能说破,当下只是随意应付了两句,回头时见叶莺和张游两人都没有什么言语,一路上几无交流,他不禁好奇,对公孙剑悄悄地道:“公孙师兄,风剑,雷剑夫妻两是吵架了吗?”,
公孙剑一听哈哈大笑,道:“张游,叶莺,陆鸿师弟也以为你们是双修道侣,我昨日就说就说你们风雷双剑的名号,无论谁听了都要误会的,你看,这不就应验了?”,
陆鸿不由的略感尴尬。
叶莺这回倒是没有生气,笑道:“这些年来我和师哥早就习惯了,以前还会向人解释,但世间谣言总难澄清,反倒是容易越描越黑,索性随它去了,清者自清”,
张游闻言笑了一笑,心中一阵苦涩。
叶莺比他玩几年拜入苍城剑派,她入门时张游已经是门内的大师兄了;他对叶莺一见倾心,又近水楼台先得月,时常有机会与她在一起练剑。
这风雷双剑的名号也是他给起的,那时叶莺不过十四岁,对男女之时一窍不通,只是觉得这个师兄十分可亲,心里也觉好玩,这个名号便这么传开了。
待到叶莺及冠时风雷双剑的名号已经不下于拜剑红楼的公孙剑,阮泠音和折眉山庄的齐雅琴了,加上两人的剑术灵气十分契合,风剑杀无迹,雷剑动幽庭分开时虽也是威力极大,但远比不上风雷合一,门内长辈有心撮合这一对,谁知叶莺却极力反对。
叶莺的性子与一般女子大不相同,平日里好像什么也不在意,但在终身大事上却又绝不含糊,喜欢便能不顾一切,不喜欢便怎样也不能将就;故而虽然苍城剑派长辈极力撮合,风雷双剑终是不能结合。
张游自尊心极强,从未对旁人吐露过对叶莺的这番爱意,叶莺拒绝后他自然更不能再提,这事也便成了他心中一桩憾事,
这几年风雷双剑名头更大,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两人是一对恩爱道侣,叶莺听了自然不过是一笑置之,而他却每听一次就恼火一次,偏偏面上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要多窝火就有多窝火。
梧桐镇往北一百多里都是深山腹地,既无客栈也无人家,当晚几人在马车上随便歇息了一宿;第二日又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出了这座山。
远远的看到一座小镇,几人赶车到了近前正要进镇,忽而听到一阵西面一阵大笑声传来。
偏头一看,只见一名青年骑马而来,他身上背着黑铁巨剑,左手握着一根鞭子,右手提着绳索;那条绳索很长,足足将十数人串在一起放在马后拖行。
那十数人只要有谁走的稍慢他回头甩手就是一鞭子打将下去。
第六十九章剑拔弩张
来人身穿灰色布衣,头戴斗笠,他骑马从远方来,一派风尘仆仆之象。
背后那柄黑色巨剑远远看去好像一块门板,剑身通体黝黑,既重又沉;陆鸿曾见过卢魁那柄足有半丈长的重剑,挥舞起来真是虎虎生风,一般人只怕连靠近都不敢。
而这人的重剑比之卢魁的还要大上一号,他背在身上竟而如若无物。
只是他胯下的那匹骏马已经累的跑不动了,眼看着鼻孔里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一条命几乎已被压榨干净。
那人对自己的坐骑毫不怜惜,一面回头狠狠地抽打被他拴在马后拖行的那十余人一面夹紧马腹示意它快快奔跑;他每抽一鞭子都哈哈大笑,显然十分享受这种快感。
被他拖行的那十几人中有男有女,俱是一身穿黑衣,满面邪气;此时他们俱是狼狈不堪,但犹自面带狠色,一声不吭冷。
“呦,公孙剑,风雷双剑,你们也来了”,
那人慢慢悠悠地骑马过来,远远地竟向陆鸿等人打了个招呼。
陆鸿这才看到他那张如板岩一般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本就阳刚的脸上平添了一股悍色,加上他比常人高出一头来的身躯,光是这身形就给人带来一股压力。
公孙剑抱拳道:“刘兄”,
看着被他拖行的那十几人面露不悦之色。
张游向他施了一礼,叶莺则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晏小曼听到声响轻轻挑开帘子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