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柏是军官,还是个奉公守法的好人,他自然不会杀人的。哪怕裴南成再不是个东西,他都得给裴南成留下一条命。
但让他轻松放过裴南成那也很难,逐渐收紧的手指令血液都不通畅了,裴南成觉得呼吸不畅,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下一秒他又觉左腿宛如被人生生掰断,硬生生疼醒。
裴南成看着已然垂下的左腿,额头渗出冷汗,“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陆青柏拿脚轻轻踢了裴南成的左腿,裴南成瞬间疼的闭了闭眼,“不如你先把狗腿养好了?”
说着陆青柏轻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手帕出来,仔仔细细的将裴南成脸上的鞋印子擦去,又用手电筒照着抹去各种痕迹,“裴南成,在你没有开口喊人的时候你就输了。”
“对付你这样的人,”陆青柏轻笑,“我从来都不吝啬从背后下手。”
对君子有君子的相处之道,对小人自然是以小人的手段还回去。这世道不是所有的委屈都有公道可言的,等过两天他去见了裴老爷子,往后再动手就难了。
所以陆青柏才在这时候动手,即便是裴老爷子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说不出个不字出来。
当然对方也可以拿权势压他甚至报复他。但他既然出了手就做好了被报复回来的准备。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怕最后他要离开部队,他也是不怕的。他怕的从来都是他的妻女会受委屈。在过去这么多天,俞晴因为裴南成受到多少惊吓他想想都觉得难受,哪怕他来了对方都不收敛,这让他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裴南成咬着牙关道,“你等着。”
“成,我等着。”陆青柏拿手电筒拍拍他的脸道,“你记住了,我是陆青柏,是俞晴的爱人。再有下一回,打断的就不止是你的狗腿这么简单了,就算你是裴家的子孙,我也不介意和裴家杠一杠。”
说完陆青柏一脚踢在裴南成的侧腰上,见他拖着一条腿蜷缩起来,这才满意的拍拍手离开了胡同。
三月的京市晚上还有丝丝的凉意,陆青柏缓步走在路上,而后往二哥家里去了。
到了胡同口的时候,电线杆旁边香烟的火光忽明忽暗,陆青柏过去,瞅见自家二哥叼着一根烟吸着,在他脚下已经堆了一堆的烟头。
见他来了,陆青松不由松了口气站起来便走,“走吧。”
陆青松没问陆青柏去哪儿了,也没问陆青柏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并不挺直的腰背反而有些吊儿郎当。
陆青柏不免想到以前的二哥,如今再看看,似乎他对二哥的了解也不够多,甚至在这吊儿郎当中看到了二哥对他的关心,陆青柏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二哥。”陆青柏喊了一声。
陆青松嗯了一声,陆青柏笑了一声,“若是我以后不能当兵了就跟你去投机倒把吧。”
陆青松嗯了一声,“行。你给我当保镖我还能不乐意。”
俩人进了门没再说话,绕过影壁的时候陆青松说,“灶上还有水。”
“好。”陆青柏回屋的时候俞晴还坐在床上等他,见他回来便问,“怎么样?”
陆青柏道,“放心。”
拿了衣服出去往浴室里浇了一桶凉水,陆青柏穿上衣服回去,就见俞晴还跟刚才一样坐在床上看着他。
陆青柏擦了擦头发脱鞋上去顺手关了灯,俞晴还想再问,但陆青柏显然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男人的吻铺天盖地而来,男人身上甚至还带着丝丝的凉意,俞晴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跳如雷,霸道又缠绵的吻让俞晴沉溺其中,俞晴瘫软在床上,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不过月余未见,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远。俞晴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他,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在陆青柏的印象里,这还是俞晴头一次这么热情,热情的他有些招架不住。
但显然,小别胜新婚,俩人都沉迷这种热情,这股子热情一直蔓延到凌晨三点钟方慢慢褪去。
俞晴睡了,陆青柏光着膀子给俩人擦拭干净,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陆青松之前塞给他的烟点上了。
香烟的雾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陆青柏扭头就对上俞晴睁大的眼睛,陆青柏笑着把烟掐灭了,“把你熏醒了?”
俞晴摇摇头,从后面抱住他,“没有。”
陆青柏低沉的笑声在黑夜里格外的明显,他摸了摸她脑袋说,“睡吧,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俞晴哪里睡得着,语气非常肯定道,“你去找裴南成了?”
“去了。”陆青柏并不否认,“我将他揍了一顿,还把他的腿打折了。”
似乎怕俞晴担心,陆青柏又添了一句,“虽然他知道是我打的,但是大半夜的黑灯瞎火没有其他人瞧见,我把能看到的证据也都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