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爷,你要明白。”艳芳亲亲他的脸,情意绵绵地说:“走遍河口镇,就找不出几个能有你这般英伟不群的人,而且位尊多金。我跟定了你,是我的福气,也是我的希望,除非你对我无意无情。”
“你又在说奉承话了……”
“不是我在说奉承话,而是说我心里要说的话。”艳芳梃身欲起:“你我初识,在我落花有意,一见钟情倾心,你这一面我就不知道了,就算你是逢场作戏吧!我也不会怪你的。别毛手毛脚,我的点心还没弄妥呢!你自己坐坐,我就来陪你。内房已清理过,要不要进去躺躺?”
“在酒肆灌足了黄汤,肚子里填满了草料,那还吃得下点心?”他抱住不放,嘻皮笑脸,抱在小蛮腰的手不老实,揉来抚去,把艳芳摸得浑身发燥:“不忙不忙,而且……”
“你们男人呀!”艳芳媚眼水汪汪,春意上眉梢:“像是馋嘴的猫,进了厅就想堂,进了堂就想进房……”
“进了房就想上床。”他邪笑着接口:“我有点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艳芳腻声问,右手抽回,挽住了他的颈脖,整个胴体倚在他怀中,饱满的酥胸压在他宽实的胸膛上。
符可为不是坐怀不乱的鲁男子,他也不想做鲁男子,亲了亲艳芳的粉颊,色迷迷地邪笑:“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因为目前我还没想到床,也没想到床上的美娇娘。上了床,玉环、飞燕都是一样的,西子、无盐并无多少差别,差别的是上床前的气氛和情调,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懂得多;你这内堂布置得有如闺房,可见你定是这方面的能人高手,任何人进了堂,不色授魂予者几希?但今晚我的心情不一样,我要和你秉烛清谈。”
“什么?你……”艳芳扭着小腰肢挣扎。
“不要起来,就坐在我怀中闲聊。”他抱紧不放:“我不会放你走,因为……”
“哦!你总该让我宽宽衣……”
“该宽衣时,我会替你买。”他抱得更紧:“不管你的身世如何,那一定是古往今来,千篇一律的陈旧老故事,我不必提,我要提的是你的现在和将来。”
“现在?你决定金屋藏娇了?你……”
“那是将来的事,现在要谈你的处境。听地龙卢九说,早些天有人在你这里争风打架,有人被丢出门外,被打得头破血流。”
“有这么一回事。”
“那是一些什么人?把人打了丢出门外的人是……”
“哎呀!你揉痛了我的腰。”艳芳突然娇笑着叫:“放开我,我要站起来喘口气……”
“我又没有呵你的痒。”他到底仍是放了手:“争风吃醋事情虽然平常,但处理不好,可能会出人命……”
“你想知道那人是谁,对不对?”艳芳用手掠着鬓角,信口问。
“我是不放心你……”
“替你自己耽心吧!”
“你的意思……”
“要你死!”
死字声出,艳芳的玉手下移,电芒一闪,三枚原先藏在发内的蜂尾针,奇快地射向符可为的胸口。
贴身而立,一站一坐,手一伸便可触及身躯,一个无心,一个有意,大罗金仙也难逃此劫。
符可为的右手这时刚抬起轻抚下颔,他首先发现艳芳的衣袖出现不正常的波动,等到看到几乎肉眼难辨的在影,已无法闪避了。
“哎……”他惊叫,仰面便倒。
蜂尾针长有二寸,如果全部贯入胸膛,那还了得?
虽不能当堂毙命,但决难走动,一动便痛入肺腑,可以把人痛得全身发软,失去活动意志与能力。
艳芳随发针的退势,轻灵地飞退丈外,飘落在内房门,飞快地掀帘而入,出来时左手有一把精巧华丽的尺长匕首,站在通向厨房的通道口,冷然注视着在地上挣扎,被痛苦所折磨的符可为。
她美艳的面庞变得又冷又僵硬,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目冷电森森,目不转瞬地注视着符可为,像一头已吃饱了的狼,冷然漠视着死僵了的小猎物,眼中虽有杀机,但已没有胄口。
符可为蜷曲着身躯,强忍痛楚慢慢地、一寸寸地挣扎着坐起,片刻,他成功了,左手按住胸口,右手抱压着锦墩支撑,屈右膝半坐,总算坐稳了。
他脸色苍白冷灰,脸上每一条肌肉皆绷得紧紧地变了形,扭曲得相当可怕,牙关咬得紧紧,可知他所承受的痛苦是如何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