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优雅想崩溃,别人不知道,她方怡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肚子里,哪里有除了正常人都有的以外其他的有效物件。
方怡看着她一脸怨念的表情大笑,银铃般的笑声穿过房顶,将整个蒙古包环绕。气氛慢慢缓转,如骄阳的光芒一般,渐渐柔和。
“走吧,我这身子,现在特殊的紧,所以还得让方家小姐帮忙,一同做做晚餐,不然这白吃白住的待遇,我总是习惯不了的。方小姐,可好?”韩优雅起身,理了理长袍,看着木塌上的珠帽,最后还是没有戴。
“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复古?我听着慎得慌。”方怡做了求饶和发抖的动作,悻悻的说:“我觉得岑淑云教的最好的怕就是中文了。”
“懒得理你。”韩优雅给炉里添了火,直接出去。
方怡一直看不顺眼岑淑云,说演戏的都矫情,不过……
一个想法在心中骤起,不如介绍冯浩和她认识,而且方怡虽然不说,在看冯浩拍的电影时候,眼睛却也是放光的。
如果能把他们撺掇在一起该有多好。尤其是让她面对岑淑云。
想到这里,心里乐了,脸上自然也是欣喜的,像是刚捡了钱周围又没有人发现的孩童一般。
晚饭是馒头、羊杂汤、拌牛肉。
韩优雅怔在原地,看着琪琪格那么小的身子在炖羊杂,有些惭愧,这些她真的不会。她自己在家,最多只烤过牛排,煮过意大利面……
而且牛排是保姆腌好的,意大利面是超市买的。
一众女人们包着绸缎头巾,和面蒸馒头,不亦乐乎。
方怡也在一边旁边燎牛头,动作娴熟,果断利落,还和旁边一群普通话别扭的阿姨大妈们聊的开心。
只有自己像个木偶,呆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
终于有位奶奶辈的老妪端着大铁盆过来,里面全是洗好的餐具,看来是要摆,韩优雅马上去接,说要帮忙,可是老妪却说她身子金贵,不能做这些粗重活,怎么都不给她。
她本来还是想抢来的,只是人家一年迈的老妪,竟然力气都比她要大,果决的端着盆子,小步蹒跚的走了……
一时间,她怔在原地,有种米虫的感觉,只吃不干原来有时候也是这么无聊,看来是上午自己救了琪琪格,差点受欺负,让巴图这个族长回来提及过,所以这些人对她虽然是喜欢的,态度比前两天更好,但是什么都不让沾……
“额格这里不好闻,你回毡房休息吧,要洗澡吗?我一会儿叫阿花她们给你打水。”琪琪格擦擦汗,跑来她身边,脆生生的说。
这样懂事的小女孩,讨人喜欢。
韩优雅晒然,摇摇头,指了指远处,说:“我去画画好了。”
进房找了几张白纸,也不管材质,从包包里掏出铅笔,抱着小几和凳子去了远处的小溪边。
回头看看,最多500米的样子,只不过搬了这么点东西,竟然自己就累的气息不稳……
每到这种时候,心情总是复杂的,有浓重的仇恨瞬间萦绕心间,渗进骨血,若不是那场火灾的后遗症,她的身体,又怎么会如此不堪?若不是当初焦伟带自己回焦家,焦家又是那般显赫,自己又怎么还能存活于世?
仇恨和感恩,在一瞬间纠结。
眼前本是风和日丽的下午,淡淡的紫色染上天空,原来那样的幻梦,可是在这一刻,却是太阳西沉的颓然和示意。
小几很重,压在腿上有条重重的淤血痕迹。她一手撑几,一手执笔,“唰唰”的在白纸上涂鸦,发泄着心中郁郁的情绪。
暮色渐浓,已然分不清远山和天际的时候,她收了笔,看着小几上的画,眼中是震惊。明明七月的天气,却冷的像隆冬。
丢了小几,将那画扯的碎成片落,走去篝火旁,轻轻一放,那纸变成燃烧着的燕尾蝶,扑腾几下,灰飞烟灭。
忍着腿有些麻木的感觉,收了东西,全部抱回房里。
“怎么了?不开心?”方怡从一旁跑来,蹙眉看她。浑身上下一股动物的血腥,极其不好闻。
“没事,只是有些乏了,你把饭端来吧,我歇一会儿。”她无精打采的说,就要往毡房里走。
“好像不行,吃的全部弄去那边了。”方怡示意她看远处。那是两排木桌连成的餐桌,正对着篝火。
“来人了?”韩优雅敏感的问。一般这样的大场面,都是在来了特殊人物以后才会这样摆放。
“主要是庆祝。京城那边传了消息回来,明天正式接管这片土地,跟前边的煤矿打算连接。”方怡盯着她,干咳几声,又说:“不过到也来人了,只是李多柔一个人……看样子是自己偷跑来的。”
“李多柔?”韩优雅挑眉。这个名字,在她心湖似是掷入一块大石,波澜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