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最后结果还不错,我抱着大火炉香喷喷地睡了一觉,而他也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是不能惹的。
男人,特指成熟的男人,都是这么养成的。在女人的泪水和撒娇中,打落牙和血吞,明白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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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东风一梦遥》第四章(4)
第二天天不亮,他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我看着他留下的内衣和袜子,琢磨着自己应该尽一下为人妻的义务,顺便上街了解一下行情。包袱里有他留下的碎银子,收拾妥当,挽上头发,顶着一张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蜡黄的脸走街串巷,补充了一些布料衣物。
东市的栅栏上贴着一张布告,许多人围在那里看。我好奇地走过去,发现是一张悬赏通缉令。但是那张贼头的漫画头像似乎有些眼熟。
“兹有江洋大盗洛玉箫,夜闯百姓之家,偷盗不成反伤人性命,并劫走良家女子。现悬赏通缉,有知情举报者,赏银三千两。”
洛玉箫?我终于明白这幅画哪里不对劲了:这个刀疤脸显得凶悍无匹,而我印象里的洛玉箫似乎已经被替换成那天晚上的那个“花样美男”了。心里有些奇怪的甜蜜,好像收藏了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
赶紧低头要走,听见旁边的人议论,便放慢了脚步:“你知道劫的是谁吗?杨大将军的夫人,礼部尚书的女儿!”
“哟,这么大的官儿啊!不过那将军府戒备森严的,怎么就把老婆丢了?”
“所以说啊,两家都觉得很没面子,但是又不能说出去,只好这么模棱两可地写。我看这女子就算回来也活不下去,都三天了,还不被糟蹋了。”
我心有戚戚:原来三天了,而且真的被“糟蹋”了。唉,真可怜!
晚上回来,这家伙带着一身廉价的脂粉香。一边脱衣服一边抱怨:“唉!快熏死我了!”
“啊?什么地方啊?”接过他的衣服,看他照例要烫脚。
“春香院!要不是那些人追得紧,我才不去呢!”
“你去春香院接客?”我故意曲解他的话。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有种叫做“得意”的东西。我摆出不在乎的样子,转身去挂衣服。就听见他在我身后说:“我一个大男人接什么客。他们接我还差不多!”
“哼,嫖妓也要价码合适啊?”我继续往下说,实在太好奇他每天出去做什么了,“不知道你这么心疼咱家的钱!”侧身在他脸上亲了亲,换来某人眼神呆滞五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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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别整这些。”他擦擦脸,又擦擦脚。
我想起白天看到的布告:“对了,我今天看见通缉你的布告了。”
“哦?画得好看吗?”他满不在乎。
“不好看!”我应道,脱去衣服,钻进被窝,紧紧地抱住他。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我们之间的谈话似乎突然遇到一个拐角,面前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我想,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怀里的这个男人不知道吧?
静静地等着,也许等来的会是鼾声,也许会是昨晚的那声叹息,无论如何,我都会等。
“那是……青月、画的!只有她知道我脸上有道疤。”他抬手摸摸伤疤,我才发现,我们两人已经分开各自侧身躺着,中间隔着些距离。他的声音有些游离:“这道疤,就是为她留下的……”
纪青月,那个侠女,我名义上的姐姐。
难道我“抢了”她的丈夫,她反而提前一步“拥有”了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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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东风一梦遥》第五章(1)
黑暗里我看不见对方的脸,只有轻轻的呼吸带着些微的热气呼在我脸上。听说,练武的人呼吸都很清浅,洛玉箫是江湖闻名的高手,呼吸应该更加缓慢悠长。我现在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是因为他心思紊乱,还是因为我们真的没有距离?
“唉……”我听见自己长长地叹了一声,仿佛是他的呼吸发出的声音,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什么叫做默契。原来不需要时间,不需要培养,只是一种偶然的巧合:“不早了,早点睡吧。”
脸上多了一只手,有人在描画我的眉眼。我想开个玩笑,扯了扯嘴巴,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反倒是他来鼓励我说!这一切还不是他的欲言又止搞出来的。
我抓住他的手,那只手正沿着我的鼻梁向下滑动。我只是不想在说话的时候咬住他的手指:“没有什么要说的。阿洛,我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女人。纪家也好,杨家也好,还是……你这里也好。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有个男人,有个孩子,平平安安地过一生。你是大侠也好,将军也罢,坏蛋或者杀手,只要对我好,我就是你的妻。”说得有些伤感,这些话像是从心底深处流出来,带着眼泪,还有几分急切。我埋进他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洛郎,夫是天,妻是地,缘分是三生石上刻下的精魂。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是我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