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着许尧臣嘱咐:“我可能要死了,物理上的那种。”
哪知许狗只是看他一眼,便起身去隔壁摊给他买了两斤核桃,让他补脑。
交友不慎,悔之晚矣。
接下来两天,顾玉琢他们俩过得毫无挑战性,了无生趣。
红薯叔每天按时来,整个包圆,他们摊子像被打劫过一样,干净得连块红薯皮都找不着。
——他们的劳动成果已经分别到了陆南川租的村屋和厉扬的后备箱。
直到节目结束,顾玉琢和许尧臣都没想明白大费周章,高价收购红薯的二位是图什么。
到收拾行李,黑崽蹲地上磨叽。
许尧臣不知道他是在种什么蘑菇,当着镜头也问不出口,只能过去踢他屁股一脚,“舍不得走你多住几天,反正你跟地里红薯也混熟了。”
黑崽仰脸,看一眼他无情的兄弟,垂下脸深沉地叹气。
徜徉在爱河里的男人怎么会懂他这种悲情男主的苦恼。
回想前面的事,他仔细捋了捋,惊觉自己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的矫情心态里。
退回去琢磨,陆老师其实挺无辜。
他先让骆大师臭不要脸地摆了一道,被流言气得脸上都长了痘。等到重要的反击时刻,男朋友却无故缺席,待到战斗成功,男朋友直接失踪。
黑崽托住自己下巴颏,细想自己这阵子干的事,郁闷得鼻孔都张大了。
躲着陆老师不见这行为,真的很不爷们。
——嗐,这就算了,人都有喜怒哀乐,能理解。
可大年三十让陆老师早点蹬腿是几个意思?
——太要命了,顾玉琢,太要命了。
箱子收拾好,他和许尧臣拽着在土路上“咣里咣当”往前走。望着前方的车,他臊眉耷眼,乌云罩顶,并试图和兄弟吐槽——
“我有些忐忑。”
“你不知道,三十那天我惹了陆老师,我怀疑他是千里奔袭来报复我的。”
“算了,你是一个无情种,你不会明白的。”
三两句话,人已经到了车旁。
挺久没见面,想是很想,但见着又局促,顾玉琢眼神乱飘,就是没往陆南川身上放。
后备箱敞着,拿行李这位宛如一根平地而起的柱子一般,站在尚且冻人的风里一动不动。
其他艺人的车有经过他们的,还纷纷打了招呼。
非常友好,和谐得仿佛他们已经对外公开了一般。
黑崽叹气,不想继续被展览了,抄起自己的行李塞进后备箱,和红薯胡萝卜肩并肩。
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他扭头看陆南川,在安静的气氛中先发制人:“陆老师,你来都来了,怎么连个行李也不帮我搬,你看人镖哥,啪就下来了,啪就给搬上去了。”
好家伙,这还比较起来了。
“看你攒了一肚子力气没地方使,怕你上车憋坏了。”陆南川开着车上了盘山路,“见着我一点儿都不高兴吗?还噘着嘴。”
黑崽想了会儿,感觉做人得诚实,于是说:“高兴是高兴的,但我们不是还在冷战么,我也不能表现得太高兴吧。”
陆南川让他一个“冷战”给惊着,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