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是骆竹马了呗。
-请问是黑皮狗吗?
-卧槽,黑皮狗是什么登西。
-别这样,我们琢也不是多黑[害羞]
顾玉琢瘫在椅背上,眼皮耷着,“你前几天不还说敢爆锤你就死给我看么?”
“我想开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袁茂一副真正破罐破摔的样,“人不能太钻牛角尖——诶,你手机响了,微信。”
他递过来,顾玉琢接了一看,竟然是骆岑。
稀客啊。
骆:方才抱歉,陪着长辈不方便打招呼。
你爷:没事。
骆:怎么来医院了,是身体不舒服?
你爷:我叔住院了。
骆:需要帮忙吗?我有朋友刚好在这上班。
朋友?
黑崽又“呿”一声,八成说的是江山岳。
你们仨一起开裆裤的情分呗。
你爷:不用,多谢。
骆:碰见我的事就别跟南川提了……本来不该说的,但你们俩这关系,我瞒着不合适。
骆:刚才那是南川的母亲。
顾玉琢对着那两行字看了片刻,车一晃,有点恶心。
他给骆岑打了一个“行”字,然后又删了,憋着晕车的恶心劲儿,改成:为什么不能提?
对面的骆岑像没料到他能有这一问,半天也没回。
顾玉琢原本也没指望他能吐出什么“象牙”来,等车到了电视台,他把手机塞给袁茂,哼着歌奔化妆间去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骆岑的话是叫人不得劲,一不小心就要顺着它去琢磨,一旦想多了,那就崴坑里了。
聪明崽一般不干蠢事。
顾玉琢这一趟录的综艺里有个靠大力出奇迹的游戏。规则是几个嘉宾分成两队之后分别由威亚吊着从六米处飞下,控制“飞翔”按钮的队友被蒙上了眼,摁停全凭第六感,在停下那一刻,哪队距地面高度近而又不接触地面的,算赢。
一场与技术毫无关系的“竞技”获得了现场观众热烈的掌声。
——他们这一群人,让人类能达成的奇形怪状又登上了一个新台阶。
每当一个队友被捆上威亚,余下的地面人员就开始五官乱飞,连眉毛都恨不得窜上去助一臂之力。当蒙眼队友按下停止键,吊在半空那位就要用尽一切方法使自己马上着地的腿缩上去一些,同时又不能缩得太多,这个分寸的掌握让人大汗淋漓,如同叫糙汉绣花。
但蒙眼队友也不是次次准,有时候摁得晚了,就能看见一枚活人仿佛被发射的流星,一点儿刹车都不带地坠在垫子上,摔个七荤八素。
顾玉琢吊威亚上给发射了三回,两回直接脸着地,一回堪堪悬在垫子前,脚尖稍一晃就能碰着地。
他悄悄往上缩了缩,本就被扯着的“小朋友”在这一缩之后直接去了破碎的边缘,黑崽两眼含泪,在工作人员把他解下来之后险些当场拜年。
忍着淡淡(蛋蛋)的忧伤,收工之后他摆了个扶本宫起驾的贱样,叫来了他的小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