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原本一直面色平静的老大夫忽然惊讶看向纪听训,喃喃道:“这…怎么会这样?”
时瑾微闻言蹙眉:“怎么了?”
大夫收回手,再细细把纪听训的手放回被子,站起来面对时瑾微,似有些不好开口,慢慢道:
“王爷…这位公子…有身孕了……”
“你说什么?!”时瑾微心头一震,下一秒猛地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大夫继续说明情况:“草民不敢欺骗王爷,这的确是有孕的脉象,而且,应该两月有余了。”
这个消息太过于突然,时瑾微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那,那他为什么会晕倒?也是因为有孕在身,不适造成的吗?”
“这个……”老大夫吞吐着不知要如何说,“小公子之所以虚弱至此,应是他私自服用了落胎药的关系……”
“你说什么?落胎药!”时瑾微反应比刚才还大,他激动地抓住老大夫,“你是说,你是说他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被他打掉了是吗?”
纪听训,纪听训你好大的胆子!
“不是不是,王爷你冷静……”老大夫急忙道,“虽然小公子服过落胎药,但…许是时间不长,腹中胎儿并未被影响……”
时瑾微慢慢放开老大夫,那个被骤然提起的心渐渐放下。
老大夫又道:“据草民诊断,小公子的体质特殊,有孕几率很小的,一旦怀了,强行落胎将有生命危险,此次药物虽未伤及腹中胎儿,但小公子的身体却有了不小损耗……若长此以往,只怕也……”
时瑾微幽幽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纪听训,冷声道:“本王知道了。”
老大夫走前,时瑾微特意交代,纪听训有孕一事,不准泄露,否则性命不保。
等人走后,屋内只剩下他和昏睡不醒的纪听训。
时瑾微坐到床沿边,纪听训的面容还带着痛苦,双眉紧紧蹙着,嘴唇毫无血色。
“纪听训,你这么迫不及待打掉孩子,是怕什么?怕本王知道你怀孕之后,会强迫你为本王生下来吗?”
“真是会自作多情啊,你以为你什么东西?”
时瑾微念念叨叨,语气不急不缓,任凭他说遍了各种恶毒语言,纪听训也做不出反应。
蜡烛烧了一半,火光微微闪烁。
时瑾微还坐在那,他为纪听训拢了拢被子,又难得耐心地帮他喂了药。
“别以为本王是可怜你,我只是怕你死了,连累掉阿词的命。”
喂药的时候,时瑾微忽然说了那么一句话,这听起来像是在让纪听训不要自作多情,但更像是他在为某种情绪找借口。
“咳咳……”
纪听训咳了几声,药顺着嘴角流下,时瑾微连忙去拿帕子为其擦拭,嘴里也不停歇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