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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有开灯,随着房门被推开,月光倾落,让人能够看清屋里的场景。
岑姣看清了屋子里的场景,而屋子里的人自然也看清了来人是岑姣。
“救救我,救救我!”被捆住手脚的钱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哀嚎起来。
岑姣微愣,她下意识进了屋子,然后将门关紧。
啪嗒一声,岑姣抬手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白炽灯的灯光洒落,刚刚看不清的东西,都变得清晰可见。
包括桑寻冰冷的脸,和身上沾着的血。
那血自然不是桑寻自己的。
灯光下,岑姣看清了钱山的状况。
他身上,缠着渔线。
那些渔线在钱山身上,缠了一道又一道。
钱山不像之前胖乎乎的,在他体内的不渡魂被引出来后,他像是干瘪的气球一样瘦了下去。
只是原先那些被撑开了的皮,却是收不回去了,那些皮耷拉着,上面有着丑陋的纹路。
而现在,渔线让那些褶皱的皮重新舒展开,在渔线形成的格子里,钱山身上的皮微微舒展,被分成了一格一格的。
而原先白色的渔线已经大半被染成了血红,那是钱山的血。
在钱山腿边,还散落着一些烂肉,那是钱山身上被割下来的皮肉。
岑姣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看向桑寻,声音从牙缝里溢出来,“你疯了?!”
桑寻脸上也有血,应该是钱山挣扎的时候溅上去的。
只是比起她的脸,她握刀的手上,像是从血潭里捞出来的一样。
桑寻看向岑姣,她深吸一口气,“钱山本来就该死。”
听了桑寻这话,躺在一旁的钱山又鬼哭狼嚎起来,“岑小姐,你救救我,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钱山有些迷糊了,“岑小姐,我是你的信徒,你怎么能放任信徒不管呢?”
岑姣听得烦,索性抬脚,给了钱山一脚。
呜咽声消失了,钱山的脑袋耷拉了下去,看起来晕了过去。
“他是该死。”岑姣看着桑寻,“你如果想要杀他,可以,但你不该凌虐他!”
桑寻没动,平日总是忽闪灵动的眼睛,现在微微垂着,不愿看向岑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