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也的父亲和顾宜白有过一段很好的日子,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开始争吵,而顾也的父亲也被关进了地窖里,一段时间后,消失了。
岑姣握着毛笔,皱眉看着宣纸上的字。
“很有可能,那个和顾宜白在一起的岑家人,已经被那个小岛上的人吃掉了。”
“就像赵侍熊先前说的那样,他把我当作让他延年益寿的药。他那么笃定,显然对我可以作为药这件事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如果这样,顾家或许也知道这件事,他们和赵侍熊不同,有自己获得岑姓人的方式——”岑姣写下了顾宜白三个字,“甚至有可能不止一种方法。因为他们存在猎人,专门狩猎岑姓人的猎人。顾也就是这样的猎人,他们很有可能不知顾也这一个猎人。”
“那就意味着,姓岑的,留着相近血的人,可能当真是延年益寿的补药。”
魏照在岑姣对面,听得眉头紧紧皱成川字。
如果是这样,那么岑姣现在,还要提防顾家的人,可那些人藏在暗处,可真是……
“魏照,不然我们试试是不是真的?”岑姣开口道。
魏照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面前的人。
只见岑姣忽然伸出手,露出一截白玉一样的胳膊,“我放点血,你喝了试试,看身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魏照看向对面的人,满脸的无奈,声音却是很轻,“别胡闹了。”
他伸出手,想要将岑姣伸过来的手退回去,只是手掌触摸到微凉的皮肤,他却又像过了电一样,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岑姣并没有察觉到魏照的心思,她垂下眼,收了玩闹的心思,继续分析着眼前的情形。
“可如果岑姓人一直有这样多的敌人,自身又有成为药的可能,他们不可能没有提防。”岑姣皱了皱眉,有些疑惑,“我被赵侍熊带走时,六岁,还是个孩子暂且不论。单说顾也的父亲,跟顾宜白在一起时,已经成年了,难道他没有半点提防吗?”
岑姣伸手,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而后光当一声,脑袋砸在了桌上。
那声音,听得魏照都有些龇牙,他伸出手,托住了岑姣的额头,“想不明白慢慢想,还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怎么还拿自己的脑袋撒上气了?”
“我就是想不通。”岑姣没将脑袋抬起来,她只是歪着头,余光看向魏照,“这样说来,岑姓人,就像是猎物,可你说我,先前好端端地活了二十多年,什么事儿都没有,根本没有人找上我。”
“难不成,真像赵侍熊说的那样,因为他的庇护,我才能好端端地活到现在?”
魏照的手掌宽大,托着岑姣额头的时候,指头还能触碰到她的耳朵。
见岑姣一副纠结极了的模样,魏照轻吁了一口气,指腹顺着岑姣的耳朵动了动,“想不通那就先放下,现在,我们手上不是还有顾也和顾宜白着两张牌吗?”
“而且,到目前,岑姓人,我们只和岑如霜打过交道。”魏照帮着岑姣回忆,“你还记得狗儿山上突然消失的,可以镇压那些不渡魂的东西吗?那东西,一定是被岑如霜带走了。”
“岑姓部落——”魏照用了部落这个词,“绝不会像我们现在掌握的那样孱弱。姣姣,你身上,也一定还有别的,我们没有发现的事情。”
岑姣抬起头,她额前的碎发有些乱,半遮住了星子一样的眼睛,“要想找更多的岑姓人,或许得去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