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看他一脸凝重,便知道姬成泽恐怕是有什么事要说,便也跟着慎重起来。
“少将军,你跟这常州城内的谢家,可有什么关系?”
他可不认为这是巧合。
谢映愣了愣,说道:“殿下,若微臣说微臣与常州谢家并无干系,殿下可会信微臣?不过殿下并没有猜错,我们谢家与这常州谢家,倒还真有些渊源,我们一百年前还出自同宗,只不过我们是嫡系,而常州的却是旁支,他们从我曾祖父那一代就彻底剥离了出来,自愿搬到常州居住,搬来常州后便很少与我们主家来往,尤其是五年前我们一家被贬边疆之后,就更像毫无瓜葛的陌生人了,您若觉得我们有关系,那确实有那么点血缘关系,若说没有关系,那也算没有,就不知道殿下怎么想又想做什么了。”
姬成泽眸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谢映脸上出现喜色,还真让他误打误撞猜中了,“我虽不知殿下打算做什么,但微臣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姬成泽这会的心中其实还没什么成算,便听见叶瑾宁在勒令那群采矿的村民停止开采。
“你们现在开采这个有什么用?都是一群明天大雪封城后要被冻死的人,不寻思着怎么活下来,却想用尸骨埋矿洞,存心想让这金矿沾上晦气不成?不成不成,这些金矿是我的,你们休想碰它。”
“……”
“又来,教主,这天气这么热,怎么可能下雪?况且您说的六月飞雪不是早下过了?”
“哪下过了?上回那个充其量只是小打小闹,哪里算得上雪?你长这么大莫非连雪是什么都没见过?你这二十几年都长天上看云了不成?”
“噗哈哈哈,长天上看云。”
“你笑什么笑?说的就是你,你的命数上可是明晃晃地写着你会掉进水里被活活封死在冰层底下做水鬼的。”
“……”
“还有你,建的什么屋,质量那么差,还能被雪压塌房屋把自己砸死的,也是少见。”
“……”
“还有你你你,摔一跤死的,蠢死的,想不开自己闷死的,怎么什么都有?这都什么命数?倒霉成这样,还好意思出来招摇撞市污我眼睛,还不赶紧回去,也不嫌丢人。”
被叶瑾宁点到的人:“……”
没有点到的人:“……”
姬成泽能怎么办?他已经习惯了,只能在她怼人的时候,默默地抬头看天,心中却有了另一番成算。
唔,还别说,这天真蓝,像极了那天下冰雹前的天空。
一样那么好。
“殿下,太子妃又在胡说八道了,您不去阻止她吗?”谢映现在已经不太相信叶瑾宁的话了,他明明是来历练的都能硬生生地被她解读为追女人,就这能力说人怎么死怎么死,六月还会飞雪,谁会信?
姬成泽没有回答他,反而指着天上那朵硕大的云朵,问道:“你瞧那朵云,像不像藏满了雪?看来明天将会有一场大雪。”
“咳咳咳,”谢映被呛得不轻,“殿下,您还真信?”
姬成泽笑了笑,“谢将军,今晚回去做好准备,明日出发,该做事了。”
“您的意思是……?”
姬成泽微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
“狗官,孙兴你这个狗官,你包容谢家强抢民田,放纵谢家烧杀抢掠,尔等的恶行,必将引来天谴,上天将降下六月飞雪惩罚你和谢家。”
“谢家,你们恶贯满盈,罪恶滔天,所作所为连上天都看不惯了,你们等着吧,今日未时,你们将为这座常州城引来灾厄之雪,就等着上天来清算你们的罪孽吧!”
“孙兴,你不得好死。”
“谢家,你们识相点就赶紧把我们的田地还给我们,把我们地里的庄稼、药材还给我们,不然就等着上天来惩罚你们吧!”
街道上肆意传来的辱骂引来了旁人的注目,因骂得太过难听,张口闭口不得好死,会引来天罚,这些话很快就传到谢家和孙兴的耳朵里。
没多久,官兵就出动了。
闹事的人一看官兵出现,那是撒腿就跑,这群人就像泥鳅似的,滑不溜秋,很快就从官兵的手底下溜走了。
哪怕有一两个被抓住的,还没等押解回知府,路上就窜出一抹黑影,一个手刀过去,轻飘飘地就将官差打晕了,打晕之后他还有些遗憾地叹气,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更加确定了当初他敲晕叶瑾宁那一掌根本没有用力。
至于那些被抓走的人,自然轻而易举地被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