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的人是谁后,叶元狩竟然奇迹地产生了一种,哦,如果是他的三儿子的话,晚年确实有可能害得他散尽家财这个想法。
念头刚闪过,人就是一愣,愣完后就是好一阵的抑郁,被叶瑾宁说多了,他竟然也开始相信她说的胡话了吗?
叶嘉凯一开始还不明所以,等他了解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人就是暴跳如雷,一口气跑到叶瑾宁的屋子,粗暴地踹开了她的门。
“叶瑾宁你这王八羔子!快出来受死。”
柳氏正在帮叶瑾宁擦药,门被踹开的时候,柳氏吓了一跳,手下的力道控制不住地加重了些,疼得叶瑾宁又是好一顿嚎叫。
柳氏手忙脚乱地擦起叶瑾宁脸上涂多了的药膏,不停地向叶瑾宁道歉。
叶瑾宁哪里会怪自己的母亲,要怪也是怪那个硬闯进来的人。
叶嘉凯气势汹汹地跑到叶瑾宁跟前,指责道:“叶瑾宁你这王八蛋,你竟然诅咒你三哥,还敢跑去父亲面前搬弄是非,说我晚年连累他散尽家财,是个不知上进的败家玩意儿,不孝子,你怎么不说你才是败家玩意儿,你全家都是败家玩意儿。”
叶瑾宁觉得她这个三哥可能是个蠢的,这一骂不是也把他自己骂进去了?她顿时有些担心她这一世的家人,个个的智商好像都很捉急,就剩她一个好的了吧?
她鄙视地扫了他一眼,说的话气死人不偿命,“三公子,我全家不也是你全家吗?我们往上数三代,不,数一代,都还是同个父亲呢!你说我全家都是败家玩意儿,不也是拐着弯承认自己就是个败家子吗?”
叶嘉凯愣了下,觉得她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愣完后又是一阵暴跳。
“我没有,我不是,你才是不孝女,败家玩意儿!”叶嘉凯气得跳脚,威胁她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才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连累父亲散尽家财、妻离子散、害得父亲晚年被冻死不知上进的不孝子,你等着瞧,我会好好念书考科举,等我当上大官了,你就会知道你今日犯了多大的错误!到时候你想给我舔鞋子,也得看我答应不答应。”
叶瑾宁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挺想问他,她干嘛要舔鞋子?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要做动物?
叶嘉凯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整个人就像一阵风似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徒留叶瑾宁和柳氏大眼瞪小眼。
柳氏爱多想,被叶嘉凯威胁了一番后,人又跟着忧愁了起来,“姐儿,你不该把三公子得罪得这般狠的。”
叶瑾宁并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放心吧姨娘,三公子的话您听一半就好了,他就不是读书科举的料,他迟早会认识到,白日梦做得再多,也不可能成真的这个道理。”
去而复返的叶嘉凯:“……”
好,很好,他一日不中举,他就跟她姓!
叶瑾宁把叶元狩气得病倒了,叶元狩请了几日的病假在家中养病,终于让叶瑾宁安分了一些。
这几日叶瑾宁总是会抱着自己的饭碗乖乖跑到叶元狩跟前陪吃陪喝,哦,不对,是陪同用膳。
叶元狩对她爱搭不理,时不时冷哼一声,至少睁只眼闭只眼,没把她赶走。
这日,叶嘉凯的生母王姨娘王氏正在帮叶元狩布菜,嫌餐桌上气氛怪异,就说起了盛京城近期发生的事情来,“老爷您可不知道,最近京里着实发生了两件热闹的事,您听了保准来兴致,第一件跟我们府上还有些渊源呢。”
叶元狩点了点头,“何事?”
王氏回道:“就是我们府上方姨娘的妹妹,原是丞相最受宠的妾室,这两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人说没就没了,丞相悲痛欲绝,两天闭门不见客呢!”
叶元狩听王氏提到方氏,陡然想起方氏的好来,这心就沉了几分,好端端说人没就没了的,方氏不也是一样吗?两姐妹怎地命都一样不好?
王氏观察了下他的反应,见他面露悲戚,心里就好受了一些,为人小妾的,就怕自己一条命去了,最后只得一卷草席草草埋了,活着的人却半点反应也没有的。
她松了口气,又笑着说道:“第二件事啊,那可就热闹了,说是长公主出街买东西,好巧不巧撞见靖安侯爷何庭慎正陪着一对母子上街,模样好不亲昵,当场就被长公主给堵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元狩心下就是一咯噔,下意识地看向那个没心没肺正咕噜咕噜喝粥的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