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瑾宁还想继续说,她看他们的命数就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是不会死在这里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得一道低沉如玉的笑声传来。
叶瑾宁和几名匪徒下意识地朝他看去,轮椅上坐着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双桃花眼含着风情,眼角轻佻,轻轻一笑就像那刚盛开的花瓣般纷纷飘落。
看得一众悍匪眼睛都直了,口水差点没掉下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主动赴死的,当真有趣得紧,”轮椅上的白衣少年嘴角勾着,神色慵懒。
白衣少年端的是一派姝色无双,叶瑾宁却不由咂舌,看向匪徒们啧啧说道:“你们完了,这个人你们也敢抓,难怪你们明明除了打家劫舍、绑架他人,也没犯过杀戮,日后竟落得个被朝廷斩首示众、尸骨无存的下场,原来是这样,我说你们也忒大胆了。”
匪徒:“……”
他们莫不是听错了吧?斩首示众?尸骨无存?说的是他们?
白衣少年笑容冷了几分,“看来姑娘知道我是谁。”
叶瑾宁点了点头,“知道。”
她看向少年的脸,应该说是他的生平,就见他生平上写着——
姬成泽,字霁玉,生于绥和二十三年五月,绥和帝第六子,生母为已故的贤贞皇后,生下便被立为太子,他身体羸弱,命途多舛,记事起屡次遭人谋害皆化险为夷,他是绥和帝一众皇子中长得最好,也最聪慧的一个,活着时曾献策发展农商,开放域外商业,派遣学子前往域外藩国交流学习,奈何红颜薄命,天嫉英才,早卒,死于绥和四十三年,年仅二十岁。
真真倒霉的命格,不死的话,没准以后会是一代明君。
姬成泽笑容灿烂,却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不知怎么地,叶瑾宁在他的身上突然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引得叶瑾宁频频侧目。
“姑娘,你需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道理。”
叶瑾宁惊奇地说道:“饭怎么可以乱吃?难怪您三番四次的中毒,差点没毒死自己,殿下,我奉劝您以后说这句话时,把它改成话可以乱说,饭不可以乱吃,生活当中也得这样做,没准您以后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姬成泽:“……”
在场的匪徒们一扫刚刚被叶瑾宁怼了一顿的抑郁,笑了出来,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莫名觉得好笑是怎么回事?
叶瑾宁有些气恼,她明明在很认真地讲道理,这群人却笑个不停是什么意思?
“你们还敢笑?大祸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小姑娘你说这话我们就不爱听了,我们不过就抓了个商户的靳家少爷,怎么就大祸临头了?”
现在轮到叶瑾宁无语了,敢情这群人把当今太子当靳家少爷给抓了?
“哦,原来你们要抓的是靳少天啊,看来我这是替他挡了一劫。”
靳家少爷靳少天,是靳家现在的当家少主,把持着北方的商脉,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
“……卧槽,大哥,我们抓错人了?”
“错什么错?坐轮椅,残废,特征对得上,怎么就抓错了?你们别被这两个人的两三句话给糊弄了,没准这两个人是一伙的。”
叶瑾宁这才听到他们口中的残废这两个字,目光落在了姬成泽的双腿上,当即瞪大了眼睛,怜悯道:“您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惨的?虽说您确实是个短命的,已经活不过三年了,临死前还被废掉一双腿,可怎么样也不至于提前三年瘫痪的呀,难道是我看错了您的命数不成?”
姬成泽:“……”
匪徒:“……”
这姑娘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