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突然眉头一皱,问富察贵人:“既然是最伶俐的丫头,怎么我听说你却是独自晕倒在了轿辇上?”
富察贵人正恐慌着,被她这么一问,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我,我看到那女鬼就吓到了……”
“那你身边的下人呢?”
安陵容轻飘飘的扫过一旁的宫女,声音还是轻柔缓和,却又带有一丝冷意:“遇到这件事,下人们不应该挡在主子跟前,护着主子不让其受惊吗?”
齐妃一听也来劲了,冷冷盯着桑儿几个:“你们是怎么伺候富察贵人的?!”
被这么一打岔,富察贵人的恐惧反而少了几分。看安陵容和齐妃为自己出头,她心有不忍:“桑儿也不是有意的,那女鬼实在吓人……”
“妹妹,话不是这般讲的。”安陵容坐到她床榻旁,拉过她冰凉的小手,轻声道:“这后宫之中,贴身宫女就是咱们的心腹,若是遇到事她们都只顾着自己,将妹妹的安危丢到脑后。这次是女鬼,那下次呢?若是遇到更危险的事情,妹妹岂不是孤立无援?”
富察贵人顺着她的话思考,对啊,若是连贴身宫女和得力太监都靠不住,她以后在后宫的生活还能有保障吗?!
当下也忘了遇见女鬼的恐惧,想到桑儿是自己的陪嫁丫鬟,她更气了。
“我明日就把你退回家去!”
桑儿被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跪地求饶:“小主,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太怕了,求小主开恩!”
可富察贵人越想越气,把遇见女鬼的恐惧全部转化为愤怒。压根不听桑儿说什么,便叫人把她拉下去了。
处置完桑儿,富察贵人的情绪好了许多。
欣常在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几人才决定离开。
安陵容却没走,对齐妃几人笑道:“嫔妾刚来的时候有些急,现下累了想歇歇脚,再陪富察贵人说会儿话。”
众人也没在意,结伴离开了。
安陵容看她们走后,才拉住富察贵人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妹妹莫怕,姐姐听完妹妹的形容,总觉得妹妹遇到的或许并非女鬼。”
“我定不会看错,那女鬼脸色惨白……”富察贵人以为她不相信自己,努力形容着遇到的情况,身子又止不住的发颤。
“妹妹,姐姐并非不信你遇到女鬼,而是不信鬼神之说。”
安陵容打断她的话,认真的看着她:“妹妹想想看,这后宫枉死之人不计其数,余氏下毒残害妃嫔罪有应得。她怎能算得上枉死?更何况,她最恨的是我和莞常在,为何不来找我们寻仇,反而找上了妹妹?这背后,只怕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富察贵人愣住了。
她越想越觉得十分有道理,可还是有些怀疑:“可我昨晚看到的那女鬼,她在空中飘来飘去的,正常人怎么装的出来?”
安陵容嗤笑一声,拍了拍她手背:“妹妹,这世上会些拳脚的人并不少见,若是再加上一根绳子固定在树上或檐上,想做出飘浮的模样不难。”
富察贵人眼睛一亮,被安陵容说服了。
“是了,或许就是如此!”
她也觉得奇怪,自己和余氏从未有交际,怎么能被人找上门?可见这就是有人在借机生事!
富察贵人想通后,气的小脸通红:“我进宫后素来与人为善,没想到竟然被欺辱到如此地步!我一定要禀告皇后,把这装神弄鬼之人揪出来不可!”
“妹妹莫急。”
安陵容将她摁回床上劝慰:“这人会拳脚功夫,想捉到定然不易。倒不如看看他是何目的,等人赃并获了再把幕后之人一起揪出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