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出现的不只是裴明珠,还有甘蒙。据甘蒙所说,她昨晚死命的给我打电话可我就是不接,以为我出什么事,然后她逼不得已的联系了裴明珠,结果得知我晕倒了在医院。
裴明珠一出现,指着我,凶悍且明确的说了一句话。
她说夏平安,我很认真的警告你,你要再和许灼的事情纠缠不清,我就当从没认识过你。
我知道她是认真的,以往无论我们吵了多大的架或者是矛盾,她从来不会用我俩的革命友谊放狠话。我知道,她是在心疼我,心疼我将自己看得无比重要的自尊,扔在许灼面前,自踩成一块地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更心疼我,总是因为他一次次的去犯险。
我知道此时此刻决不能与她对着干,如果我做了,她也许真会恼羞成怒的扯掉我手上的葡萄糖吊水,然后揪住我的衣领,打开窗,将我从八楼毫不犹豫的扔下去。裴明珠方说完,甘蒙也跟着点头应和。
是啊我靠。你觉得你欠他,可人家不稀罕你还啊!再说,感情的事,能用还的吗?!
甘蒙一句话将我堵得要生不死。是的,在我重遇许灼以后,我发现,在我嘴里提到的更多词语是亏欠,而不是,爱。
正在我怔愣期间,病房里迎来了另一个不速之客。
卫优澜依然是万年不变精致的脸孔,她身上那件乳白色的披肩,跟着她的小碎步一晃一晃,摇荡的让人心慌。我的视线跟着它们晃悠,不知所以然的专注。我以为卫优澜会挑起事端,结果倒是甘蒙率先发起了攻击。
哇,这不是今天的头版头条,被当众悔婚的卫大小姐吗。
卫优澜瞄了她一眼,跟猫似的,被戳到痛处也从容优雅,发现她和甘蒙不熟以后,连一个字也没有施舍,只是将目光重新定在我身上。她说夏平安,真有本事,我活了这20多年,还没有把谁放在过眼里,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嘴角一直都呈现出一个趋近于完美的弧度。
所以,我来是想要告诉你,我会加倍的,努力的,摧毁你。
我嫌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偏过头,连话也懒得与她搭,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其实,我是不知道要反驳些什么,才避开与她争锋相对。毕竟,的确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搞砸了她和陆轻舟的订婚宴。像卫优澜那样的人生,该是特别痛恨出现意外吧,尤其是她觉得自己姿态高高在上,却被重重的摔在底下。
我以为,她来宣战的目的已经达到,应该功成身退,却不料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她居然靠近我,伸出扯掉了床头的吊瓶,顿时,一阵冷空气迅速钻进我的血管,吓得我忘记了会不会痛,就不管不顾地扯掉了手背上的针。见状,裴明珠和甘蒙都不淡定了,甘蒙本来就泼辣,力气也大,她扯起卫优澜就往外走。推搡之间,裴明珠冷着眼挡在我面前道。
请注意你应有的素质,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闻言,卫优澜连形象也不顾了,重重推开没有防备的甘蒙,转过头与裴明珠对视。我在裴明珠背后,所以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能看见卫优澜的眼睛里,盛满了多少不屑和睥睨。接着,她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居然笑了出来。
她说,我真是看不懂你们这些廉价的友情。
语毕,裴明珠的肩背抖了一下,提高了声音,很严厉的指着卫优澜发话。
请你出去。
卫优澜没有移动分毫,反而抄着手,又恢复到刚开始那般,悠然自得的模样。她对着裴明珠挑眉,表情很是痛快的反问。
怎么?怕了?
裴明珠侧过脸,我看见她眉头皱得死紧答。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想伸出手去抚平,然后嘲笑她这算怎么回事儿啊,一个疯女人都能把你气成这样,但我伸出去的手,却因为卫优澜的话,被生生止在半空中。
她语气尖利说,不知道?难道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难道当初,不是你主动找到我,要我出手阻止你的好姐妹,和她心爱的许灼在一起?!如果不是你,他们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霎时,这病房里,烽烟四起,烟雾弥漫得我看不清所有人的脸。
我不认识她们,她们也不必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