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白暮非如此说,独孤求赐不由得仔细大量了一下头发花白的老乞丐,果然在他的两侧及胸前一共挂了十个小麻袋。
解龙见老者行来,也不得不跑下高台,行跪拜礼道:“苏老长老,这么一些小事情怎么能劳您老亲自来一趟呢?您老这么大年纪了……”
那被称做是苏长老的人理都没有理解龙一句,冷哼了一声便从解龙身边走了过去。解龙还跪在地上,这话自然就没得继续往下说了。
苏长老在苏纤和李宗凌的搀扶下登上了高台,顿时,所有的竹棍敲地的声音噶然而止,接着,在场的大约一千多名丐帮弟子齐刷刷地跪了下去,齐声喊道:“见过苏老长老,祝愿苏老长老身体康健!”
苏长老轻轻拨开李宗凌和苏纤的手,将手中的竹竿往地上嗑了嗑,颤声说道:“兄弟们都起来吧。”
解龙以及丐帮众弟子这才敢起身站了起来,但是却全部都是把手中竹竿双手握得离了地面,神色必恭必敬。
苏长老这才说道:“本来老夫该是安心养老便罢了,但是自从十年前我将我这小孙女苏纤交给解兄弟照料后,却突然听闻我苏纤孙女差点死在我丐帮打狗棒下。所以老夫不得不从信阳赶到君山,看看我丐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解龙终于镇定了神色,信步走上高台,沉痛地说道:“我对不起苏老长老和苏兄弟,苏纤因为受了独孤剑庄蛊惑,背信弃义,所以解某不得不大义灭亲。”
苏纤冲上前骂道:“解老王八……”
但是苏老长老立即喝道:“纤儿不得无礼,再怎么说解兄弟是你爹临死之前托付照顾你的人,再怎么说也是你义父。”
苏纤只好将说了一半的话咽进了嘴里,往后面走了走。李宗凌赶紧紧紧扶住苏纤。
解龙又是行礼道:“当然,苏纤年纪尚幼,如果知道悔改的话,我依然会遵照苏如龙兄弟的遗言,照顾苏纤一辈子的。”
苏老长老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儿子是瞎了眼睛才结交了你这么一个阴险卑鄙的兄弟,老夫年纪虽老,但是眼睛还没有瞎,怎可能亲手把亲生孙女往魔爪里推?”
解龙见苏老长老说得如此坚决,脸色不由有些发青,但是还是行了一礼,这才说道:“苏老长老在帮中地位尊崇,是唯一的十袋长老;撇开丐帮不论,你又是我义弟苏如龙的父亲,怎么能对我这个晚辈如此诋毁呢?”
苏长老将竹竿往地上狠狠一顿,怒道:“我诋毁你了吗?你自己说说,十几年前,独孤青衣求助时,是谁拒不派人相助?”
解龙一愣,讪讪说道:“当时西门无恨势头强劲,我不想我丐帮子弟无辜送死。”
苏老长老怒喝道:“丐帮弟子在维护武林正义时可有贪生怕死之徒?”
丐帮众弟子齐声吼道:“不怕死!”
显然解龙的说辞并没有引起丐帮众人的好感。在丐帮千余人的齐声呐喊中,在场的两千多武林群雄都不由得身躯一震。
苏老长老接着说道:“昔日我儿如龙携妻去长江赴独孤剑庄急难时,为何你又派人阻截,害我龙儿重伤之下被人所害?你当我不知道你早就有心让中原武林与西门无恨两败俱伤,然后你坐收渔利,一统江湖?”
解龙的脸色瞬息变了几次,呐呐地说道:“苏长老,苏兄弟的事情在下一直感到十分后悔。我本意只是想叫人把苏兄弟截回来,并没有想到手下将苏兄弟打成重伤。况且苏兄弟临死前都原谅我了,并且把女儿托付给我,今天你又何必旧事重提。”
北雁先生也走上了高台,扶住苏老长老,劝慰道:“苏长老,您又何必旧事重提?这些年来,解帮主的侠义行为也是整个武林有目共睹的,您如此说解帮主难免有些有失偏颇了!”
苏老长老拂开北雁先生的手,冷声说道:“小雁,他这种人才可怕,为了一个目的居然可以掩盖本来面目几十年。这些年来幸亏他是行侠仗义,否则我早就出山收拾他了。”
北雁先生继续说道:“苏长老,您先消消气!或许解帮主与您孙女之间是有些误会,事情未明之前,您老德高望重,不能偏袒您的孙女啊!我们都是后辈,昔日与苏大哥、独孤青衣大哥交情也不浅,您老……”
苏老长老气愤难平地说道:“你们都是一起走过来的,独孤青衣、我的龙儿还有你小雁无不是名动武林的侠客,怎么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败类呢?”
李宗凌放开苏纤,上前冷声说道:“是有误会!解龙匹夫本是想杀我,却不想苏小英雄用身体帮我挡住了那一棒。”
北雁先生皱了皱眉,喝道:“长辈说话,晚辈不要插嘴!”
李宗凌冷哼一声道:“别人都尊你是衡山派掌门,素有长者之风的北雁先生,但是我无情公子李宗凌痴活二十年,向来只服强者,不信人间有真情。但是自从去年年底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李某知道毕生只有两件事情要做:一就是护卫苏姑娘周全,至死方休;二就是杀了解龙这老匹夫报仇。谁要是拦我,我便不认识谁。莫说你一个被小人蒙蔽了的长者北雁先生,就算是达摩再世,我李某也不会放在眼里。”
北雁先生气得脸色铁青,却又碍于身份不便与李宗凌动手。
解龙亦是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你够狂!”说完便要冲上来,北雁先生却轻轻带着他。
李宗凌也是拔剑在手,直指解龙,冷笑一声道:“解老匹夫,李某与灭神教教众拼得筋疲力尽时或许能被你偷袭得手,如今李某精满气足,你倒是看看是不是我李某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