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门,只见剑庄大门口七、八个年轻的男女剑客正围成一堆,其中一个穿着青衣的年轻人身上并无佩剑。此刻,那青衣男子正抱着岳子风刚满一岁的儿子逗弄,其他的持剑者也纷纷冲婴儿挤眉弄眼的,而岳子风却和卫天行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
独孤求赐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如此细小的声音在自己听来却是喧闹,看样子自己是有些神经过敏了!”独孤求赐心里想。但是此种情况却是罕见,于是独孤求赐走近岳子风,扯了扯他的衣袖问:“岳大叔,这些是你家亲戚?”
岳子风回头一看是独孤求赐,忙行了一礼,这才说:“回三庄主,这几位是华山派的几位剑客,投贴拜庄时恰逢小儿啼哭,这位段掌门说小儿啼声嘹亮,体格肯定异于常人,执意要求一见,是以耽搁了禀报。”
独孤求赐点了点头,上次苏纤已经说过华山派要来参加武林大会,如今离武林大会之期不足七日,华山派的人来拜庄也不是意外中的事情。
那抱着小孩子的青年显然也听到了岳子风的话,但是怀中小儿刚刚止住啼哭,所以那青年只是冲独孤求赐笑了笑,并没有言语。
岳子风见状,忙走上前去,对青年说道:“段掌门,还是将小儿交还在下吧,以免误了您和三庄主的大师。”
那青年竟是舍不得放手,嘴里兀自轻声地啧啧称赞:“骨骼清奇,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岳子风心想:华山派是江湖上有名的名门正派,若是我儿能拜在华山门下,日后岂不是多了一个靠山?当下也不顾独孤求赐在场,喜形于色地说:“既然段掌门如此错爱我儿,不如在下代我儿拜在您的门下。”
岂知那青年居然比岳子风更开心,当下便说:“此言当真?”不待岳子风回答,那青年竟是立即回头对众人说,“你们听着,以后这个就是你们的九师弟!”
“是!师叔!”众人齐声应道。
独孤求赐暗暗心惊,剑庄门口的剑客大致都是二、三十岁的光景,而这未佩剑的青年顶多也就是二十出头,若说他们是师兄弟还有几分可信,如今年纪大的反而称呼年纪小的是师叔,这却是令人难以理解。
独孤求赐正想询问,却听见那青年问岳子风:“先生,贵公子可有名号?”
岳子风立即笑着说道:“小儿尚未取名,乳名唤做清儿,还请师傅为小儿取名。”
青年呵呵一笑,将婴儿叫还给岳子风,问道:“先生贵姓?”
岳子风知道青年已经答应为自己的儿子取名字,忙答道:“在下本姓风,在岳阳一役中护驾有功,天子赐姓岳。”
青年似是对天子二字不甚在意,轻声吟道:“大风起兮云飘扬,不若就叫风清扬如何?”
岳子风嘴上连声说:“全凭师傅做主!”眼睛却是求助般地望向独孤求赐。
独孤求赐沉思了片刻,拱手行礼道:“兄台真大才,大风起兮云飘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愿这孩子他日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岳子风见得到独孤求赐的肯定,这才真正的喜逐颜开。
青年冲独孤求赐一抱拳说:“适才听岳先生称呼阁下为三庄主,想比您就是此间主人了。”
独孤求赐还了一礼说:“在下独孤求赐,剑庄庄主乃我大哥独孤求踹,兄台自华山远道而来,请先到演武厅喝杯茶水。”说完,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青年竟是毫不客气,引着众人在独孤求赐的带领下走进了剑庄。卫天行已经先行一步进去通报了独孤求踹等人。
等到独孤求赐带着华山剑客进入演武厅时,大家都已经等候在了演武厅。
青年见独孤求踹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于是行礼道:“在下华山派段子羽见过独孤剑庄庄主。”
独孤求踹忙站了起来,先是抱拳行礼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华山派掌门段子羽如此年轻,来,来!请坐!”接着又是亲自扶着段子羽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库依已经端过来了一杯茶。
独孤求踹正要招待其他的华山剑客,但是其他持剑的华山剑客纷纷说:“师叔已落座,不敢背礼!”然后自觉地站在了段子羽的椅子后面。
萧楚楚口无遮拦地问道:“段掌门,看起来你的师侄们年纪都比你大,怎么会……”
段子羽不待萧楚楚问完便答道:“本门向来以先入门为长,掌门又是由上一任掌门指定,其实我这些个师侄的剑法都强过在下!”显然段子羽早就知道了萧楚楚要问的意思,也许以前也曾有人多次提出此等问题吧。
“呵呵,段掌门还没有介绍华山的剑客呢!”凤冲霄笑着提醒段子羽。
段子羽站了起来,从右至左,一个接一个介绍说:“这位是我大师兄的大弟子无影剑龙翔,这位是二师兄的关门弟子噬血剑杨鳞,这位是我七师兄的唯一弟子风云剑秋瑟,这位是我大师兄的小弟子绝命剑卢楚风,这个是我二师兄的二弟子逍遥剑原屈,这位是我六师姐的唯一弟子越女剑凌眉。”
凡介绍到的华山剑客纷纷抱剑,先是向段子羽行了一个礼,算是答谢掌门起身介绍,既而是抱剑向群雄行了一个环礼。华山派毕竟是名门正派,看如此行事作风便知门内互敬互重,持之有礼。
剑庄群雄也纷纷自我介绍或彼此介绍,与华山剑客熟悉了一番。
待到大家熟悉完毕,独孤求赐不解地问:“段掌门,华山是一个剑派,为何你反而不带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