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虽然是山,但是水也是随处可见,丁老爷见状也指挥乡亲们往洞里灌水。几桶水灌下,洞口黑烟更盛,隐隐还能听见“滋滋”声传出。再有几桶水倒进去,却再也听不见“滋滋”声传出,面黑发白的老头居然招呼也不打,“腾”地就跳了下去。白秋见这个老人身手不凡,想都没想,立即跟着跳了下去。
老头见有人跟着下来,不禁“咦”的一声。
洞到里面反而趋向平缓。白秋和老者摸黑进去,洞里热浪灼人,但是老头点起火折子居然不会熄灭。走到洞底一看,只见一个宽约一尺,厚约五分,尚有三尺在外的黑黝黝的东西插在水面正中。
老者立即扑了过去,双手握住黑色物事露在外面的部分,“哇”地大叫一声,那物事竟是纹丝未动。老头收回手,重新运气,“呀”再去拔时还是纹丝未动。不觉沮丧地摇了摇头:“哎!天意它不归我,找到又有何用?”说完竟是一副凄然要走的模样。
白秋实在不忍心看到老人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于是行礼说:“前辈,不如让我试试!”
“你?……太不自量力了吧?老夫用尽六十年的功力都不能撼动半分,你有何能?”老头子瞧不起地说。
白秋也不在说话,气沉丹田,运势一拔,“嘿”,黑黝黝的物事竟是应声而出。原来老者两番用力已经撼动。但是,此物刚被拔出,复又跌落在地,竟是出奇地沉重。白秋讶道:“此物长不及六尺,宽不及一尺,厚亦不够五分,就算是黄金铸就,也不至于如此沉重,此乃何物?”
“小子有眼无珠,此乃天外玄铁。铸剑的绝佳材料。哈哈!小子既然不识,此物合当归我。”老头子得意忘形地笑了。但是,没多会,老头子的笑声凝聚了,因为他又无法拔出。
白秋举手行礼道:“前辈,小子无知,但是有一身蛮力。且让小子帮你搬运出洞吧!”
“滚开!不准你和老夫抢!”老头子居然跟小孩子护食一样不让白秋接近。
白秋摇摇头说:“前辈,此物是您的。晚辈只是帮你搬运出去而已。”
老头子几经努力,竟是撼动不了分毫。老头子无奈,只好说:“你来帮老夫搬出去,敢有异心老夫一掌毙了你。”
白秋也不答话,暗沉内力,有了前次经验,这回一甩手居然把那玄铁甩在了背上,颤巍巍地朝洞外走去。到了洞口,乡亲们一见只是一块黑色的石头,十个倒是走了八个,连丁老爷也连声说:“起轿回府。起轿回府。”
到了洞外,白秋将玄铁往旁边一扔,拱手对老者说:“前辈,晚辈已经帮你搬运出来,请自便。”
老者急忙去搬,但是很不巧,刚才白秋随意一丢,玄铁居然插进了一块岩石里面四尺多。老头颓然说:“罢了,罢了!天外来物毕竟有些灵性,此物归你了。小子!”
“前辈且莫急走,待小子取出与你。小子不识此物,留之亦是浪费!”说完,白秋依然轻易拔出玄铁,慎重地递到老者手中。老者捧着玄铁,凝思半晌,说道:“小兄弟真是老实人,此物老夫拿走。三年后奉还宝剑一柄。老夫祝火,请教小兄弟姓名,他日好来还剑。”
“前辈,晚辈白秋,是附近渔村的子弟,还剑之事前辈不必介怀,自此此物就是前辈您的了。”
“难得!”老者说了一句,竟然飘然而去。手中捧着将近三百斤的东西竟然和无物一般。
……
第八章:求赐出世!
独孤求赐在洞里呆得日子久了,难免心烦,好在内功心法大成之后,他靠着双手又将溶洞拓宽了丈余。但是此时的他已是无蔽体之物了。但是他丝毫不察,一心只想:我时时挖开一些,总有一天会挖开这溶洞。
这天,他正挖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下,陡然想到:既然鳝鱼和乌龟能够到达这里,那么这水底自然是有路可循,可怜我这么长时间一直在挖掘洞壁寻找机会,却不知道生路就在水底。念及此,独孤求赐一个猛子扎下水,沿洞壁摸索了一会,果然在西南面发现有通道。独孤求赐不由得心中窃喜,忙回到岩洞中,取出赖以照明的夜明珠,塞进背上的龟壳里,怕不小心掉了出来,又扯过已经风干的鳝鱼皮扎了起来,这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循路潜游,一路上居然有不少和他住过的溶洞一样的溶洞,想来这江底还真是有条秘道。独孤求赐也乐得出来透口气,以免被憋死在水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独孤求赐只记得自己停下来吃了五次小鱼。终于可以不用潜游了。于是他从背后掏出夜明珠来照明,朝一个方向游去。没游多大一会,已经可以脚踏实地了。独孤求赐喜及而泣,放脚飞奔起来,但是没多久,就到了尽头。独孤求赐忍不住暗叹了一声,本以为已经脱困,想不到只是到了一个大一点的溶洞而已。正在沮丧中,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嬉笑声,对于几年没有听过人话的独孤求赐来说,这无异于是天籁之音。凝神细听,原来声音就在石壁外,想来这石壁也不会很厚。念及此,独孤求赐忙将夜明珠塞进后背的乌龟壳里。气沉丹田,陡然“嘿”地一声,气由掌发,石壁应声轰然破开。一道刺眼的光芒射进独孤求赐的眼里。独孤求赐忙捂住双眼,但是眼前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办法,独孤求赐只好一只手捂住眼睛一手摸索着走了出去。
“啊!”传出一阵女孩子的尖叫声,继而就是四散逃走的散乱脚步声,还有人高声叫道:“乌龟精啊!”
独孤求赐忙解释说:“我不是乌龟精啊!”但是喊出来的话居然是“赫赫”的嚎叫声。待到四处变得安静起来,独孤求赐也不再嚎叫了,颓然的坐在地上,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机地逃了出来,却变成了一个又哑又瞎的人。独孤求赐摸索着走到刚才发出尖叫声的地方,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居然发现了一些衣服,想必刚才尖叫的是这附近来此洗衣服的村姑吧。
独孤求赐随便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又撕了块布把自己的眼睛裹了起来。喝了口水,然后又摸索着往前走。突然,一股熟悉的香味传到他的鼻子里,是了,这是梨的味道。好久以来一直靠吃生鱼度日的独孤求赐突然闻到水果的香味,难免有些激动,可是一不小心却撞到了一棵树上。闻着这味道,独孤求赐想,梨该是长在这棵树上的,仔细闻了闻,心想应该是不会错了,于是运气一掌劈向这棵树,梨树应声而断。顺着树干摸过去,果然有梨。独孤求赐贪婪地三两口嚼掉一个梨,顿时觉得满口生香,赶紧又摘了一个。
可惜,正准备吃第三个梨的时候,远远传来嘈杂声。“就是他了,穿了我妈妈的衣服,现在在村长家的梨园里。”
“快看,哪个畜生推倒了村长家的梨树。”
“快、快,打死哪个乌龟精!”
众人很快奔到眼前,独孤求赐忙站起来想解释说自己不是乌龟精,而是人,可惜发出来的依然是“赫赫”的声音。但是,乡民们的锄头、镰刀、铁锹都一起照他身上招呼过来。幸亏他胸前背后都有乌龟壳保护,又有雄厚的内力护体,虽然狼狈,倒也不虞有性命之忧。
但是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独孤求赐连忙又撸了几个梨抱在怀里,照一个方向飞奔而去,但是却是处处碰树,好在内功自动护体,所碰之树尽皆折断,一时半刻倒是不怕村民们追上来。
一边跑独孤求赐一边想,我为什么会如此狼狈呢?想了一会,终于恍然大悟:知道了,原来自己眼瞎身哑后便乱了心。心乱则必败,所以自己会这么狼狈。其实书中已经记载过:自己眼瞎只是因为突然接触到强烈的光线,以后应该还有复原的希望,而身哑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假以时日或者是重头开始,自己一定会重新学会说话的。一切既然都是暂时的。为什么又要乱了自己的心呢?
想到这里,独孤求赐的灵台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