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恩”了声,“你妈的话我敢不听么”
她觉得宋夫人就是那种表面若水,但骨子里还是不易亲近的人,这个家的男主人她一直没见到过,宋天朗这孽畜也从不提及。
家业做到这个程度,宋夫人肯定不是软角色。
陈醉觉得他们宋家都不是好招惹的,但既然有了交集,这一辈子她都不能跟他们脱离关系。
讨长辈喜欢,陈醉觉得,听话是最好的方式。
“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我的话”宋天朗揪起她的头发玩,陈醉反应颇大,“够了啊,别动我的头发!”
顺便把吹风机换了档,热风便冷风,加强版,吹的宋天朗倒吸气。
“再动我头发,下次直接把你的毛给剪了”陈醉把吹风机收到柜子里,递了梳子给他,说话的模样挺认真。
“什么怪脾气”他不太高兴,“我妈说给你介绍男人,你也答应,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你有过反对意见”
他又补充说:“也从没见你陈醉顺从过我一次”
“刚才还帮你吹头发了!”陈醉手环在胸前,笑着看他,“还有,晚上宋姨说的那事,你得帮我搞定”
相亲这档子事,只适合隔岸观火,身临其境就不好玩了。
宋天朗眯着眼看她,“我妈那些青年才俊的候选名单我知道,过几天,这些人的桃色新闻出现在你宋姨面前”
陈醉点头,宋天朗看向她的眼神突然变深沉,他从被子里掏出什么东西藏在背后,陈醉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刚洗完的头发比平时看上去稍长,赤着脚走在地毯上,模样真好看。
呼吸渐近,热热的扫在自己脸庞,陈醉被他钳住,困在桌子和他手臂间,宋天朗低低唤了句:“……小醉”
陈醉有些恍惚,他身上沐浴露味道好像是青果味,让她想到烟镇的果树林,小时候从园子里走过,一路清香。
正当她沉浸之际,宋天朗坏笑,猛然把手从身后抽出来,一袋珠圆玉润的苹果出现在眼前,“昨晚你要我赔的苹果!两斤整,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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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醉眼角都在抽啊抽的,宋天朗你这个孽畜。
他呵呵笑,“我就想逗你开心点,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宋天朗伸手又想摸她的头,想到她刚才的话,手停在半空还是收了回来。
陈醉说:“你自毁智商”
接了邵菀一的电话,陈醉正准备回自己的窝,“得了,先别回去,小醉我还没吃饭,累的跟只狗一样”
陈醉问:“母狗?”
邵菀一说她没良心,陈醉收了电话,对宋天朗说:“送我去菀一那吧”
邵菀一住的地方其实挺精致,地段也好,临近步行街如今房价飙涨,她也是运气好,大四时认识了个玩期货的男朋友,邵菀一对他没什么特别的喜欢,男人老实,她觉得挺踏实,这男人涉足了股市,邵菀一跟着投资了一把,没赚大钱,五十坪的小套房还是买下了。
他俩分手的时候菀一哭的还挺伤心,“原以为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为了个本地户口的女人就把姑奶奶给甩了,这床上的太不值了”
陈醉知道,像邵菀一这样的女孩子,从烟镇那样的小地方走出来,这座大城市豪华美丽也欺生,要立足要融入,是寂寞辛苦的。
“回去的时候给我电话,我接你”宋天朗点了烟,第一根火柴没划燃。
陈醉伸手拿过,细长的指尖捏住火柴棍轻轻一划,火苗烧的高高的,宋天朗凑近把烟点燃。
“不会太晚,我自己打车回去”陈醉晃熄火柴,笑呵呵的说:“不打扰你的春宵一夜”
“打不打扰得看对象是谁”宋天朗憋了一口烟对着陈醉吹出,眼神化作诱惑。
陈醉拎着苹果下车,对他说谢谢。
宋天朗瞧见她的背影,小醉长的真高,十七岁到二十五岁,好像就是一晃眼的事,如果这么多年没有半分感情,那他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了。
他挺喜欢她,太多年的相处,有点分不清是哪种感情多一点。
茶几上三个饭盒敞开,邵菀一坐在地上贴了个沙发垫,盘着腿吃饭吃的不亦乐乎,“小醉你先保持沉默,等我咽下这口饭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陈醉扑哧一笑,抽了几张面纸给她,“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