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朝朝自己都这么以为,仿佛几个月前和裴铮冷战的人不是她一样,她收敛起所有的不满,咽下所有的悲伤。
只是在安安静静的等待一个机会。
孩子的满月很快就要到,满月之后便是裴铮和宋家姑娘的小定。
朝朝从未见过那位宋家姑娘,但她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朝朝并不知道裴铮和宋然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宋家姑娘送来过一份贺礼,祝贺她生了孩子。
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是朝朝却不知道要拿那礼物怎么办,是束之高阁,还是感恩接下。
她会不受控制的想着,那宋家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会想是不是宋然人还没有过门,就已经以她孩子的“母亲”自居,所以才早早的送来礼物祝贺。
朝朝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越想越偏激,待到回过神来之后,她根本不能接受这件事。
她全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的这么可怕,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直到后来朝朝才知道,原来那是因为嫉妒。
她嫉妒宋然可以成为裴铮的妻子,那满心的疯狂,让她面目全非,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朝朝只希望可以自己放过自己。
孩子满月的这一日,府中热热闹闹的,既已经没有隐瞒孩子的存在,满月宴自然办的非常体面,宴请了许多的亲朋好友。
朝朝一个人在西苑,听着那些热闹的声音,她在想象着宴会到底有多热闹,她的孩子到底有多好看,会受到多少人的祝福。
她什么都看不到,故而只能想象,因为她仅仅只是那个孩子的生母而已。
这般热闹的场合,并不需要朝朝的出席。
她一人枯坐,拿出了久违的荷包,开始给裴铮缝制起来,那是许久之前刚刚想要给裴铮缝制荷包的时候,他亲手画下的山水画。
纹样已经描绘好,丝线也已经准备好,明明只差了一点点,朝朝却怎么都缝不好。
她一直告诉自己,是因为没有时间,没有机会。
如今终于可以缝好。
朝朝将荷包和春衫放在了一块儿,放到衣橱里面,做完这一切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她呆呆的坐在一旁,不知在思考什么。
外头的热闹不晓得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等到万籁俱寂,朝朝才恍惚的想起今日是孩子的满月宴。
他到今天,已经满月了。今天过后,孩子就要送去阮氏那边抚养。
等到裴铮的妻子进门,他就会由新妇来抚养。
同自己将一点关系都没有。
仿佛现在才感受到悲伤一样,眼泪不知不觉爬满了脸颊,朝朝感受到脸上冰凉一片,尚未来得拭去,就听见外头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朝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