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在男孩看起来几乎无懈可击,他所能对她做的一切,她全都毫不在意,既当作他对她的服侍和讨好,也视为她对他的怜悯和宠溺。至今为止,她的一切表情、行动和语言就是这么告诉修利文的。
高高在上的孩子终于碰到了一个更加高高在上的女人。
碧达夏雪将修利文抱起来,做到了办公桌的座椅上,肆无忌惮地翻阅桌上的文书和报表,她的动作很有规律,每一个标准距离的移动,每一页的翻动,所用的时间都是相同的。她面无表情,让修利文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但她却总能注意到男孩思想的波动。当修利文想要张嘴说话时,她解开胸衣,将胸部塞进男孩的口中,就像办家家酒一样,告诉虚拟的孩子:安静地睡觉,饿了就吃奶,不要说话,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碧达夏雪的动作和气力很巧妙,刚好让男孩只能吸吮**,不能说话,不能大幅度扭动也不会被可观的胸部挤压得窒息。如果修利文要狠狠地咬下去,那也无所谓,他的牙齿在看似细嫩的肌肤上,连一丝牙印都无法留下,那实在太坚韧也太光滑了。
按照修利文对女性实力的分辨方法,他的公主未婚妻至少是和鬼畜王兰同等级的强者。
背对着书桌,修利文根本不清楚这个怪物一般的未婚妻究竟看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只听到她轻车熟路地摇了摇手铃,让女仆拿走了一些东西。
“我知道你抓了个女刺客,今天我会给你时间,你可以尽情地玩,不过明天开始,你要戴上那个先知之眼陪我去黑暗洞窟。”碧达夏雪轻轻在修利文耳边咬了咬。
修利文终于可以说话了,他把头从未婚妻胸口拔出来,就像个叛逆期的孩子般,说:“我才不去!”
他拿女人的确没什么办法,她的性情、地位和态度都击中了他的软肋,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拒绝按照她说的去做,她拿他也没办法。
这不正是最好的惩罚方法吗?想到这里,他又改口了:“如果你向我赔罪,把我当成主人,我还可以勉为其难答应。”
垂下头的碧达夏雪注视着男孩,那充满怜悯的目光让整句话的味道都变了:“对不起,主人。”
修利文觉得她是故意的,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办法,无论是否有意这么做,对她而言,都是同一个表情。
“我要惩罚你!”修利文尖叫起来:“在第十层以上不准穿衣服!”
“好的,我的未婚夫阁下。”女人再一次带着怜悯的目光说道。
第二十六章 协约
修利文终究还是放弃了那个连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荒诞的惩罚计划。碧达夏雪似乎真成了他的克星,她的存在和强力台风相比毫不逊色,从王国中心到边塞也不会降低些许威力,他捉摸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也抗拒不了她的眼神。她有备而来,利用处女之身和狂放的行为虏获了男孩心中的某种情节,让他的想法总不自觉向她偏移。
这样下去就要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了,修利文对此感到忧虑。不过幸好这里没人知道他面对这个未婚妻时的卒郁,这给他保留了一些体面。他觉得至少要在表面上看起来俘虏了这个女人的全部,于是他学着去正视那种怜悯的目光。他虽然无法做到坦然以对,但可以用恶狠狠的眼光告诉她:别和我作对,我才是你的主宰。
不过碧达夏雪不动于衷的无表情和怜悯目光总会将这种无言的矛枪施以三倍力反投回来,然后修利文的坚持和傲气就像摇摇欲坠的床榻般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好吧,至少他把祸害王都的王冠之花给采摘了,这也算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整个上午,碧达夏雪夺走了所有原本该有他完成的工作,男孩处在离开和留下的矛盾情绪中,既咽不下这口气,又不肯示弱先走。
“这是我的!”修利文重获自由后,又一次耍起孩子脾气,就好像有人偷吃了自己的糖果:“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你不过是未婚妻,怎能插手这些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逾份吗?”
碧达夏雪的毫无表情显得她的想法和回答十分理所当然。
“我不那么认为。”她说:“身为您的妻子,将来势必要辅助您治理家族。请不必担心,我在王都的时候就接受过新娘教育,做过很多功课,家族的纲领和准则早已领会于心,不会有半点行差踏错。”
修利文举起拳头,咬牙切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就算对这个女人发火也是没用的,白白浪费气力。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未婚妻,所以“臭女人”之类更恶毒的词语不能宣之于口,否则自己不就是“臭男人”了吗?虽然有想过推却这个婚事,但是这个念头如同泡沫一样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样做不是当众宣告自己被区区一个女人打败了吗?男人的自尊又何以自处?而且退婚一事弄不好,不,是势必会遭致一系列的恶果。
以上都是表面的考虑。
暗地里修利文不得不承认当初的预感已然成真,无论是不是这个未婚妻的预谋,但是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根本无法置她于不顾。如果自己宣布退婚,那么这个女人会遭到何等刻薄的流言蜚语呢?是不是还会遇到另外一个比自己待她更好的男人呢?无数为对方而生的忧虑浮现心头又迅速隐去,他心中就被两人之间蜘蛛丝般的纠葛捆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