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席是最坐不住的:“姚伊曼,你今天是来砸场的吗?”
许漠安刚想接话,姚伊曼举起酒杯,看向苏苒:“我是来捧场的,我祝你们长长久久!”
每个字咬得字正腔圆,苏苒还听出了点咬牙切齿。
她没起身,坐着举起酒杯,客套笑笑:“谢谢!”
姚伊曼爽快,一口喝下。苏苒看她喝完,滴酒未沾,把杯子重又放下了。
“你怎么不喝呢?”姚伊曼不满看她,语气不善。
苏苒不急不缓说:“姚律师,这酒我不敢喝呀!”
姚伊曼戏谑:“不敢喝?有什么不敢喝的?”
苏苒把手里的果汁晃了晃:“姚律师,你在国外多年,可能直来直去惯了,已经不了解我们国内的讲话方式。你这句长长久久,我听着瘆得慌呢!”
姚伊曼嗤笑:“说者肯定无心,要是听者有意,那就是听的人心里有问题了。”
苏苒大方承认:“对,我心里有问题,所以这酒我还是不喝了。”
“怎么?你怕你们不能长长久久?”姚伊曼好容易挑了个错处。
“这我倒是不怕,但我现在看出来,姚律师似乎挺怕的。”
“我怕?”姚伊曼冷哼,再装不下去了,“你俩的未来,还需要我怕吗?”
“对,姚律师说得没错。老祖宗也早就说过了,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轮不轮得到姚律师,就不好说了。你今天多敬我几杯酒,以后有个风吹草动,我可以第一时间通知你,好让你在队伍里排得前面些。我看你挺有希望的,你要不要耐心等一等?”
苏苒这一大段话,好似把她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姚伊曼脸都白了,说“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费了十二分功力,她才没有拂袖离去。
沈席觉得解气,看苏苒气定神闲端坐在那,对许漠安使个眼色。许漠安见自家媳妇吵赢了,也不慌不忙,稳如泰山。
正巧服务员菜上来,陈一新急得一头汗:“好了好了,大家都饿了,赶紧吃吧!”
“对,来点下酒菜,我们好接着看戏!”沈席唯恐天下不乱,扫了眼服务员,“你这里有炝菜吗?什么炝蟹,炝花菜,炝拌腰花,都给我上一盘!”
……
回去的路上,苏苒喝了点酒,闭着眼睛小憩。车子快到家时,她才觉出异样。
许漠安一路只开车,一个字未说。
苏苒好奇,睁眼:“你怎么了?”
“没事。”许漠安答得简洁。
“没事?”苏苒有些倦怠,歪着头看他,“许律师,我这测谎的水平提高了,你这撒谎的水平就是不进则退了啊!”
许漠安面色淡淡,仍不开口。
“许大律师,到底怎么了?”苏苒坐直身子,认真打量他,“来来,让我算一卦。”
说着,苏苒凑近,对许漠安吹一口气。
许漠安目不斜视,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放在自己腿上。脸上仍是傲娇,语气却软下来:“干嘛?一股酒味。”
苏苒偷笑:“还不是因为你那前女友要和我干杯?”
“你不喝,她能拿你怎么样?”许漠安惩罚似的拍她手背,“到底为什么吹气?”
“算卦呀!”苏苒神秘兮兮,又吹一口。仰起头,她装腔作势地伸手去抓,“我吹的这可是仙气。”
许漠安被气笑:“就知道贫。”
“您老不开口,我就只能自己算了呗!”苏苒右手空着,装模作样一掐指,又半眯起眼睛,“是不是看到前女友被我欺负了,所以心情不悦?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