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踏着马镫,跃马而上,俨然准备回程。
“周三爷,我知道,聂姑娘闺名乃是‘羽宁’二字。”从渊嘴巴快,没有看秦谦和的脸色,已经吐露出真相,而后拍着嘴巴,尴尬得恨不得没长嘴。
“聂?聂羽宁?宁?”周明旭总觉得这个名字特别熟悉,突然他惊呼道:“阿谦哥,她就是当年那个过你家门而不入、送完礼物就不辞而别的宁姑娘啊!”
秦谦和没有回答他,但是耳尖透明薄红,在昏黄的夕阳下特别可爱。他挥扬着马鞭,催促道:“快点上马走!”
“哎……”
周明旭爬上马背,驭马跟随其后,有心笑一笑他。
转瞬,他又惊疑地凝眉,问道:“我记得常国公府的三郎常俊,可是跟宁北公独女有婚约,这位宁姑娘年岁不大,该不会是宁北公的侄女什么的吧?”
父子娶姐妹变连襟什么的,他替秦谦和感到尴尬!
秦谦和冷着脸,不想解释聂羽宁的身份。
奈何身边跟着的护卫今日吃瓜太过,太过有分享欲,从渊叹息道:“嗐,这算什么,这位宁姑娘正是宁北公独女,常俊郎君的未婚妻!”
周明旭哑了,他小心翼翼地去看秦谦和的脸色,果然黑沉沉的,风雨欲来。
他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这位宁姑娘挺好的,长得美丽动人,又重情重义。当年文贞文公陡然离世,家中女眷慌神,还是这位爱徒亲自扶灵送他回来的,从离世到入殡前后将近一个月,全靠她出手。”
“以至于,这位宁姑娘非要以弟子的身份守孝三载,引得宁北公大怒,就连当初宁北公上门定下她与常俊的亲事,她也没有露面,听说她被强迫定亲被关押起来了。你要真喜欢她,也不是不可行,本朝皇室带头爬灰,你这也不算新鲜事!”
从渊:“……”
是他孤陋寡闻了!
秦谦和平息内心的怒火,舌尖微微泛着苦涩,他压抑着满腔郁闷,低声道:“别乱说,我从来没想过……与她有什么。这对她名声不好!更何况我年长她这么多,她应该更适合与年轻有为的同龄男人携手一生。”
周明旭翻着白眼,叹息道:“你就嘴硬吧!等到将来真的如你所愿,有你后悔的!”
这边风雨凄苦,那边和风细雨。
聂家的马车抵达宁北公府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只剩下躲在云层的月亮,稀疏的星光几点。
“三姐姐回来了!回来了!”
聂青岚领着妹妹们在大门口等着,见到聂羽宁的马车一到,几个女孩子欢呼着簇拥上前,拥着她往内院走,叽叽喳喳说着有趣的事情。偶尔还好奇地问一问云州的见闻,连连惊叹,眼睛都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