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如潮水般涌来,一时,滕锐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他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语焉,为什么?……你说过你会等我回来的……”
“滕锐,过去我已经忘记了,也不想再记起……我只知道拉利特国王对我很好,我……爱的是他,也不想离开他……”冰儿轻轻地,尽量说得淡淡然地,如果往事是痛苦的,她不敢再记起。
眼底的黯淡一点一点地升起,带着悲哀,胸口也跟着痛起来,滕锐的脑子有瞬间的空白:“不……语焉,你爱的人是我!……我也爱你……”
冰儿盯着滕锐,瞬间眼眶泛红:“如果你真那样爱我,为什么我会一个人在街上哭?为什么我深夜还要出去赚钱?为什么我……怀孕了你也不知道?”
滕锐吃惊地看着冰儿泛红的眼眶,显然她已经听到了刚才他和拉利特的谈话,胸口的疼痛在加深,他不顾一切地拉过冰儿,把她整个的人都包围在自已的怀抱里,他的唇抵着她的发梢,有点语无伦次地:
“语焉,听我解释……那时候我们出了一点误会……都是我不好,惹你伤心了……所以你才会一个人跑到街上哭,后来你一直不肯理我,所以就一直没有告诉我你怀孕的事……这些都是我不好,我发誓以后决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是什么误会?”怀里的冰儿声音开始平静,眼神空洞而茫然。
滕锐楞了楞,眼底又是一片黑暗,骗她吧,又怕她有一天有了记忆,无法交待;不骗她吧,又怕她更躲得他远远的。正在犹豫时,冰儿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误会,你说不出口吗?”
“不是,是你误会了,以为我……有别的女人……”滕锐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低过,一说完,他下意识地收了收手,就怕冰儿瞬间又要离他远远地。他还没说他怎么用语言来羞辱她,他不敢说!
“你真有别的女人了吗?”冰儿的眼波微微闪动,内心的一种疼痛在渐渐升起,声音也开始渐渐冰冻起来。
“没有!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是你不相信我!”这次滕锐说得斩钉截铁。
冰儿稍稍挣脱滕锐的怀抱,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盯着他,眼睛里满是疑惑。滕锐漆黑的眼睛也看着她,眼底的柔情似水,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冰儿乌黑的头发,在她的后脑勺停下,接着他慢慢地低下头,轻轻地探向那抹润泽樱红的唇瓣……
冰儿的贝齿又开始紧紧的咬着,不让滕锐的舌头探入,这次滕锐不敢再强迫她,他慢慢地放开她的唇瓣,眼底的伤痛升腾而起,有瞬间的失神,只是语无伦次地喃喃着:“语焉,原谅我,你说过会等我的……跟我回去,做我的妻子,我们还会有孩子……”
孩子!她滚下扶梯时就丢了孩子!心痛的感觉瞬间重新席卷了她的全身,她低低地叫了声:“不!”从滕锐的怀里挣脱出来,冲向阳台,她需要冷静,而不是冲动!
滕锐的眼底一片黑暗,心的地方如被剜了肉一样硬生生地疼着,他看着冰儿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阳台的门口,闭了闭眼,慢慢站起身来跟了出去。
外面的月光很好,给王宫的内内外外都披上了一层银光,冰儿站在欧式的栏杆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已的心渐渐冷静下来,这才重新睁开眼睛。
就在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定格在阳台下的花园里那一抹高大的身影上——那抹身影慢慢地徘徊在花园间,优雅高贵!是拉利特!
冰儿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一瞬间,鼻子的根部一种酸酸的味道涌上来,向着全身四处扩散开去,冰儿想起拉利特跟她说过一句话:“我想你但是又怕打扰你的到时候,记住,我会在你阳台下的花园里!”
一股暖流在心底渐渐涌起,拉利特从来都是这样在后面默默地关心她,爱护她,他才是她的港湾,他才是她幸福的大树。冰儿转身向屋内走去,她要下楼去找拉利特。
“语焉!”滕锐看到从他身边匆匆而过的冰儿,轻轻叫道,可是冰儿好像没听到一样,只管往屋内走去,然后开门出去,滕锐眼底的黑暗如乌云般滚涌而来……
第二天一早,滕锐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大门口停着几辆车子,旁边站着好些黑衣保镖,滕锐眼波微微一动,是不是国王又要出门了?他的眼睛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
很快的,滕锐就看见国王拉利特和冰儿从大厅的楼梯上款款而下。拉利特西装革履,头戴一顶礼帽,脸上依然是优雅高贵的微笑;冰儿则是一身白色的长裙,头戴一顶宽边大帽,大号的墨镜,此时她正挽着拉利特的手臂,也是一脸恬淡的微笑,就如微风拂过的雪莲……
滕锐的心硬生生地疼起来,他眼底暗了暗,微微皱起眉头,紧紧地盯着那两个正在下楼的人。
冰儿眼底的微波一闪而过,瞬间恢复平静,眼前的滕锐依然英俊不凡,气宇轩昂,只是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锋利霸道,眼底的失落和伤心清晰可见,冰儿暗暗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拉利特带着冰儿在滕锐面前稍做停留,他礼貌地向滕锐打招呼:“滕先生,我和冰儿准备出去渡假,不能陪你了,再见!”滕锐没有作声,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冰儿,冰儿看看他,脸上依然微笑,也带着国王的高贵之气,然后就挽着拉利特往前继续走去。
心碎的感觉袭击过来,滕锐一伸手抓住那只纤细地手臂,冰儿前行的脚步被迫停下,拉利特也跟着停下,转向滕锐。
“语焉,不要走!”声音低沉带着嘶哑,滕锐霸气的脸上,此时只有失落,他盯着冰儿,眼底满是恳求,那种英雄末路的感觉,令冰儿的心也微微擅抖起来,但是该断还是要断,她现在选择了拉利特,就不能对滕锐拖泥带水。
冰儿控制着情绪,慢慢地平静地说道:“滕先生!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已经忘记,就不要再纠缠不清了,让它过去吧!”
滕锐依然抓着她的胳膊,很艰难地才发出一声:“没有机会了吗?”国王说的,让冰儿自已选择,现在显然冰儿选择了国王拉利特!
冰儿看着他,坚定的摇摇头,滕锐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失望如波涛席卷而来,他慢慢地放下她的胳膊,看着她挽着国王的手臂走出大门,看着她坐上车,看着车子开走……
房间里,滕锐一杯一杯地喝着酒,用酒精麻醉着自已的脑袋,但是那个女人身影却依然清晰。门轻轻地开了,芭莎走进来,她一眼看到小桌上狼藉的酒瓶酒杯,再转眼看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那抹颀长的身影,她眼底的担忧清晰可见,她慢慢地走到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滕锐哥哥……”芭莎小心地叫着,滕锐看向窗外的没有焦点的眼睛动了动,转头看向沙发对面的女人,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芭莎!
“芭莎。”滕锐微微勾一勾唇,这才费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那种颓废和沮丧,在他锋利霸道的脸上显现出来,有一种令人无限心痛的感觉。
芭莎的鼻子有点酸,如果不是国王哥哥,她一定帮滕锐哥哥去找冰儿姐姐,她动了动唇瓣,好一会儿才响起声音:“滕锐哥哥,你一天没吃饭了,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滕锐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地盯着芭莎,好久好久,眼底的一丝光亮突然闪现:“芭莎,告诉我,你国王哥哥和冰儿姐姐去哪儿了?”
芭莎圆圆的眼睛睁着大大的,她紧张地看着滕锐,声音有点结巴:“滕锐哥哥……你……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滕锐看着她,眼神有点恍惚:“芭莎,我要去找冰儿姐姐,她是滕锐哥哥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