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天王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暗蓄了无数心腹,如今即撕破了脸斗法,天王动用他们动付咱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这样一来,咱们的信号可往哪发啊?”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是一声无可奈何地黯然叹息。
半个时辰之后,山峰最高处,忽然响起震彻天地,声传数里的怒喝:“你们俩个胡闹够了吗?前些日子我们都故意任你们悠闲玩闹,可现在是真的出事了,快点回家,别再给我玩这逃跑游戏了。”
这满含内力的愤然大喝,惊起无数飞鸟,惊动无数走兽,数里之内。凡在各处道路行走的旅人无不震愕抬头,不知这天地间忽然传来的轰然喝声。代表着怎样地天意,何等的真相。
大山之侧。有漫漫江流,穿行万里,江中水波如镜,江面渔舟穿梭,那一声怒喝,顺着江风遥遥传向远处,惊得沿江渔人愕然四顾,惊得江中游鱼。在水面上跳跃不绝。
在遥遥一里之外的下游,一叶轻舟逍逍遥遥飘在水面上。舟头有人安坐垂钓。
远方怒喝之声传来,沿江渔人皆惊,独他掌中连钓鱼线也没抖动一下。
身后舱里有人探头出来:“连萧伤都赶到了,看起来,情况确实不太好……”
“那又怎么样?我才不信能有多大的问题,不过是些小事,被他们夸大来说罢了,再说,就算真有什么事,也该他们自己发发愁,费费心了,凭什么吃苦受罪做牛做马都该我来,安享富贵尊荣的永远都是他们。”狄九声音极低,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傅汉卿笑一笑,便也不说话了。
反正他自己也不是特别有担当,特别勤快之人。凡事能躲就躲,能偷懒就偷懒,实在赖不过了,才肯去面对。即然狄九一口咬死了不肯回去,他自己当然也不可能太勤快太积极了。
他从舱里出来,靠着狄九坐下,笑道:“我们这一回的角色扮演是渔翁吗?”
狄九想了想,方笑道“角色扮演?这词儿虽新鲜,倒是真贴切。”
“当然,这词本来就是……”傅汉卿忽然摸摸自己被打湿的额头,愕然抬首“下雨了。”
狄九淡淡道:“不过是小雨。”
傅汉卿却不说话,回头去舱里取了斗笠和蓑衣,硬是给狄九全身披戴上,这才退后一步,欣赏了一会儿,满意地点头:“这才有点儿孤舟蓑笠翁的味道。”
“孤舟?”狄九白他一眼,目光往四下或说笑,或高唱,或洒网的无数渔人们身上一扫。
傅汉卿干笑两声:“这不是想象一下意境吗?”
或许是感觉到了被他们注视,不远处的渔船上有人大声喊:“两位兄弟,你们是新干这一行吗?打鱼要用网啊,这么一根渔钩能钓到多少鱼啊,哪里够生计。”
傅汉卿笑道:“听见了没有,你别老摆着架子不肯向人请教啊,就算你是绝世高手,不代表你懂得撒网地技巧,也不用因为你撒网的姿式不好看,就非得拿着架子慢慢钓鱼,我都饿了……”
狄九怒道:“你不就是嫌鱼来得慢吗?我至于让你饿肚子吗?”一抬手,掀了斗笠蓑衣,他直接一个猛子扎水里去了。
四下响起一片笑声,叫声。
“哟,兄弟,下水别太急了。”
“抓鱼啊,行啊,咱们也好久没试过身手了呢,看看你能抓上多少条?”
傅汉卿慢吞吞把他扔下地衣服,和鱼杆等物收好,喃喃道:“我哪里嫌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不会撒网,钓鱼技术也不过关,还死撑着不肯承认,受不得刺激。”
待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他这才坐在船头,耐心地等着。
此时四周的笑闹之声已经渐渐小了。
“小兄弟,你那个伴当这么久也没冒出来换口气?”
“小兄弟,怕是出什么事了吧?”
“莫不是抽筋了?”
“要不要下水看看?”
傅汉卿懒洋洋坐在船头,打着呵欠答:“没事,没事,他闭气地本事好着呢,在水里多呆一会儿能有啥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此人太过凉薄了,大家都是水上讨生活的,谁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