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迟用力拉开柳飘飘的手,喘着气:“想杀人灭口吗?”
“好雨迟好雨迟,拜托拜托,你可千万不能给我捣乱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可是你说的,别忘了啊。”柳飘飘忽然异常谦恭起来。
“你这啥意思?我毁你的婚?我有那么缺德吗?”
“嗯,雨迟,知道你好,你不缺德,你成人之美,你是我的好姐姐,最好最好了,人长得好,心也好,”柳飘飘不着边地夸起了杨雨迟,这真是比骂还难听,她亲昵地拉着杨雨迟的手,期待地问:“你不会告诉他我曾经有很多男朋友吧?”
“这哪跟哪呀,我又不认识你那死老鼠,你跟我说这些干吗?”
“死老鼠?”柳飘飘不明白。
“夜猫子得了一只死老鼠,还怕凤凰跟她抢。”杨雨迟洋洋自得,“你以为你的那位我很稀罕见啊?嘻,他是你的宝贝,在我这儿,还不如一盘水煮鱼。”嘿,杨雨迟还叨念着她的水煮鱼。
“好好好,你是凤凰我是夜猫子,你不认识死老鼠,死老鼠认识你。”柳飘飘竟然没有发火,搁平时,早爆发了。
“啥?他认出了我?怪哉怪哉!”杨雨迟感到匪夷所思:熟人也罢,朋友也罢,她可没有这种高级别的交际。
………【063 嘴下留点情】………
杨雨迟拽着柳飘飘站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走:“那我可得看看,是哪个家伙一夜暴富了,居然还没告诉我,也太不像话了。”
柳飘飘又一次拉住杨雨迟很不安、很不放心地叮嘱道:“我的话你可别忘了。”
“我一向是实话实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杨雨迟并不买账。
柳飘飘真恨不得一下子掐死杨雨迟,无计可施之下竟然从手腕上摘下那只镶有七颗钻石的手链,握到杨雨迟的手心里低声说,“好雨迟,我一辈子的幸福可就握在你手里了。”
“哟哟哟,我可没见过这个哟。想收买我还是怎的?”杨雨迟被柳飘飘弄得极不舒服。
“好雨迟,别说那么难听,只想让你在你朋友面前嘴下留点情,我这一辈子感恩不尽。”柳飘飘双手拉住杨雨迟的胳膊,恳切地望着她。
“怕人说就不要那么做。”杨雨迟的语气依然没有缓和,她可不希望自己的某个朋友找柳飘飘这么一个,闹不好再来一个跳楼的,那可不好收拾。杨雨迟总是路见不平要吼一吼的,哪有默不作声、任好人被柳飘飘糊弄来糊弄去的理?
“哎呀,我的好雨迟,亲雨迟,我这回是真的了,真的真的,一点假也不掺,我不是看上了他的钱包,我看上了他的人,真的真的。好雨迟,你就成全我吧。”柳飘飘说得信誓旦旦。
杨雨迟张嘴还要说什么,董白在一边说:“雨迟,你就让飘飘安下心谈恋爱吧,别那么为难她了。”
“董白真好。”柳飘飘立即拉住董白的手笑嘻嘻地表示感谢。
“你呀……”杨雨迟有些气恼董白的没有边的好心肠。
杨雨迟拉起董白瞟一眼柳飘飘径直走向那辆保时捷跑车,离着两步远立住脚说:“真是贵人啊,架子好大啊,既是认出了我,咋不屈尊俯就一下,出来让我瞻仰瞻仰?”
车门应声打开。
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董白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手紧紧攥住杨雨迟的手,不住地颤抖……
董白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下车的是冷峥!
………【064 心潮太澎湃】………
其实不是。
是董白错把他当成冷峥了。她的心,又酸,又涩,又痛。
北方仲春天气,不冷不热,他穿着棉布白衬衣,外套一件细毛背心,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网格运动鞋――干净利落,自带一种文雅不拘的气质。人长得带劲,动作潇洒倜傥,十分潇洒地关好车门,一脸璀璨的笑,笑得**夺魄。
杨雨迟顿时困意全消,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几乎被惊过去:好相像的人啊。但杨雨迟却没有把他错认为冷峥。原因有三:其一,冷峥不会开这么高级的车;其二,冷峥不会和柳飘飘一起在这里瞎游荡;其三,冷峥不会那么微笑着看人。
尽管如此,一眼望见他,杨雨迟心里的一池春水竟也轻轻荡漾开来,泛着层层涟漪: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他不但貌似冷峥,更加神似,他的眼睛和冷峥的一样漂亮,只是略略比冷峥的温暖一点,仿佛一颗珍珠在阳光下透着摄人心魄的柔光。
这样的男子,哪个女子不喜欢呢?哪个女子不动情呢?能遇到他,是每一个女子的梦想吧?
董白的手更加强烈地在杨雨迟的手里颤抖着,杨雨迟使劲地拽着,试图让她平静,也让自己平静,这心潮太澎湃了,有点抑制不住。杨雨迟嘴哆嗦了半天竟没说出一个字来。
他倒先说话了:“杨雨迟啊,这都说女大十八变,可我看,十来年了,你可是一点也没变,单是小号变大号了,大了五六号吧。”那声音是何等的令人沉迷,低低的、厚厚的、稳稳的、柔柔的,和冷峥的声音一模一样!
一向大大咧咧的杨雨迟忽然窘促起来,满脸通红,眩惑地望着他肩膀之外的山坡,因为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觉得太耀眼了:“你谁呀?我,我,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