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说了,这种药,虽能压制住寒气,可对他的伤害也很大,说不好就会伤及根本,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好。”
“那究竟用不用?”
张三福心里拿不定主意,倒是三娘全然不顾及,掏出拳头大小的银子,递给陈敬方。
“敬方,我记得这条街尾有好几间药铺,你春生叔方才说的药,去多买些来,快!”
陈敬方也不敢犹豫,马上跑了出去。
张凌尘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双手在胡乱抓着,也不知道在抓什么,嘴里反复只道着疼,周身汗水湿透了所有衣物。
“快,快念长生诀,从头到尾念,一字都不要落下。”
张凌尘似是听到了师父在说什么,眼睛紧闭着,嘴里却动了起来。
行过一个大周天,整个人总算有些稳定下来,可身体还是剧烈颤抖着,汗珠仍不断从额头渗出。
“这病这么怪,得赶紧找到那碧晶火莲才行。”春生也皱起眉头,嘴里嘟囔着。
就在陈敬方去买药的空当,有几人从将军府外走过,行色慌张,但也很快便离开了。
不多时,都城各处均有人递去消息,张三福带着那孩子进京了,现就在原先的将军府。
风势逐渐变得更大,从街头吹来,从街尾吹出,尘土被卷上天际,连带着北边滚来的乌云让整个天空更加暗起来,有人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看向长安北部的天际,那里仿佛有魔气升腾,又好像霞光待放,但谁也看不真确。
又过去不久,狂风呼啸而至,长安漆黑一片。
很快,大汗淋漓的陈敬方带回好大几包草药。
春生久跟在李先生跟前,对这些再熟悉不过,拿手称出合适的剂量,抽出自己的短剑,几下剁碎,手中元气生出,反复捻过,草药化作了细粉。
张三福早早便生起火堆,一个小罐装满水坐在火上,药才捻好,就被扔了进去。
大火噼啪作响,小罐很快咕嘟冒泡,又熬过一会,张三福有些等不及,端起罐子将药清倒进碗中,就要给张凌尘喝。
“慢着三哥,这药要放凉了才行。”
张三福面露不解:“这是为何?”
“药性正浓,此时喂给他,压制寒气不假,伤了肺腑,就得不偿失了。”
张三福闻言,只好将药放在一旁,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方此时,门窗外有闪电光影穿梭而过,整间屋子仿佛都亮了。
继而雷声大作,声音之大,好像天破了一般。
张三福跳出门外,看着整个都城上方的厚重乌云,心里也更加压抑起来。
紧接着,又是几道雷声,狂风更加大作,天空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让人耳朵生疼。
“这什么鬼天气!”张三福看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情绪,只好骂起老天爷来。
“凉了没有啊!”
张凌尘颤抖的身体早已冰凉,九宝儿摸着好像冬月的寒冰一样,心里太过急切,大喊起来。
春生伸手去摸了摸,摇摇头道:“不行,还得再等等。”
狂风席卷而至,将军府破旧的门窗仿佛要被吹散架,甚至连这屋子都摇摇欲坠。
“长安的天气,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恶劣了?”张三福端着碗不断吹着,可汤药还是热气腾腾。
他不由又看向窗外,只见巨大的黑压压的云层滚滚而来,速度之快,好似被什么人推着走似的。继而又是雷电盖顶,一刹电闪,持续半刻之余,都城整个天空仿佛进入白昼。看那乌云积厚之处,足有几千丈之高,整个云层仿佛就挨着将军府的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