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悬河想了想:“八鬼见过张三福后,又回到都城,找过我。”
“他找你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张三福和何庆叔柳林南去了自在城,见了三十六。”
“三十六?”陈天均坐正身子,这个名字,他如何不知。
这个号称知前知后的神人,势必是知道一切的,况且世间早有传言,三十六只见有缘之人,只说有缘之事。
“那他们,说了什么?”
汤悬河摇摇头:“那我也不清楚,三十六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
陈天均眼神逐渐严肃起来,却被汤悬河看出端倪。
“你对我和衣怀嵩之事,乃至司马南州之事毫不在意,却对八鬼之事如此感兴趣,意在何处?”
陈天均又靠回椅子,笑了出来:“我问你什么,你便说什么,此刻你是什么处境,竟问起我来了。”
汤悬河在神山多年,又辅佐衣怀嵩多年,心思如何缜密,察言观色之术如何精通不说,陈天均甚至是张七十对八鬼和张三福之事如此感兴趣,怎能不引起他的警觉。
“所以,今天你前来,只为知道八鬼和张三福之事?”
“所以,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最好还是都说出来。”
汤悬河坐直身子,看向陈天均。
“所以,不管是衣怀嵩还是张七十,都希望我就此死去,是吗?”
闻言,陈天均再次笑了起来。
“我不妨直说了吧,衣怀嵩之事,早有定论,你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宗主算定之中,那些事,已不重要。今天,我只想知道八鬼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汤悬河听到这话,才算慌乱起来。
“如此说来,你先前所说之话,也是骗我的吧。”
陈天均皱皱眉,继而又冷笑了起来。
“汤悬河啊,汤悬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管是于宗主而言,还是于衣怀嵩而言,只要你一死,很多事情都能说得过去了。”
汤悬河终于不再有任何表情,他是多么聪明的人,这些时日的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他如何能想不通其中玄妙。
也的确,张七十定是很早之前就和衣怀嵩有过协商,二人定是互相约定了什么,甚至可以明确的是,衣怀嵩为了保命,将多年所培植的一切势力,齐齐卖给了张七十。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整件事情,会被解决得如此迅速干练。
汤悬河再次苦笑,看向陈天均,淡然说了句:“师弟啊,师兄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说完这话,还未等陈天均做出理会,汤悬河举起铁链,捏在手中,重重砸向自己脑袋。
他本已被压制了修为,可这会不知怎的,竟然使出了全力。
巡照司之外,张七十站在凛凛风中,嘴角邪魅一笑。
半月过去,长安北部,朝廷设下露台,将所捕全部一千八百七十一名各部官员将领悉数枭首。
从长安及周边紧急召来的七十名刽子手,足足砍了三日。
三日之中,司马南州被五花大绑,敷在宽大特制木板之上,整整割了三日。
皇帝亲自下旨,处司马南州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