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均手握书信,狠狠看向汤悬河。
汤悬河显然有些慌了,倒不是因为知晓了自己的下场,而是这封信,极有可能会将衣怀嵩拉下马来。
陈天均将信拿起,缓缓拿出信中纸张。
“你在信中所写,前日所商之事已妥。请问,你们所商何事?”
不待汤悬河说话,陈天均继续道:“必要之时,此事我会相机做出决断,又是何事?”
“人间之事似已有定局,又是何事,有何定局?”
陈天均看似语气平缓,可这桩桩件件,在汤悬河心里,都是大事,天大的事。
“信是你伪造的,并非出自我手,你休要拿这种莫须有的事情给我定罪。”汤悬河完全不提先前所言何事,只一个劲搪塞着。
陈天均并不着急,又拿出另一封信。
自然,这封信和先前那封没有任何区别。
“你在这封信中所说,公输辩已做好准备,是不是已准备好袭扰神山?”
汤悬河怔着,脸上有些异样。
公输辩之事,神山已是众人皆知,笼络幽宗之人袭扰神山,别说他汤悬河,即便是那衣怀嵩,也扛不住这种罪过。
“八鬼之事,似有蹊跷。又是什么蹊跷?你暗中查出了什么?”
“张三福已密见八鬼。你又是从何而知?”
听到陈天均念出这几句话,汤悬河愣在原地,终究没有了原先的状态。
“这些书信,你究竟从何而来?”汤悬河怒目圆睁,仿佛不肯相信。
他与衣怀嵩互通书信,从来都是阅后即焚,如今这最为关键的几封信,出现在陈天均手中,不由让他产生一些怀疑。
毕竟,能看到这些书信的,只有衣怀嵩,能保存下来这些书信的,也只有衣怀嵩。
即便还有一种可能,衣怀嵩也被抓了起来,这些书信是被陈天均带人搜出来的,可以衣怀嵩的性子,即便被擒,也断不会让这些书信流落出去,更不会出现在陈天均手中。
在他心里,即便到了如今,也不愿相信自己心中所想,要说陈天均能拿到这些书信,要么是衣怀嵩亲自交出,要么是衣怀嵩已然死了。
陈天均自然看出汤悬河的神情意味着什么,他端起茶碗,站起身来,走到汤悬河近前。
“师兄,想想这么多年,你也是够不容易的,固然你威风八面,可在衣怀嵩那里,你终究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那你是什么,你不也是张七十手下的一条狗吗?与我有何异?”
“不不不,宗主即便再如何待我,也断不会出卖我的。”
汤悬河听到陈天均这样说,心里暗自的想法更坚定了几分。
“首座在哪?我要见首座,或者,叫张七十来,我要见张七十!”
汤悬河咆哮起来,却又换来一顿拳脚。
他嘴角流着鲜血,仰天大笑起来。
陈天均端着茶碗,喝下一口,声音很大,脸上满是戏谑。
“说吧,你这时候说,可能还有一线生机,我自然会禀明宗主,留你一命不难。”陈天均又回到自己位置,将茶碗放下,双手摊在椅子之上,似乎在等着汤悬河说出什么他想知道的事情来。
“我问你首座呢?”汤悬河抱着幽牢栏杆,大声问道。
“首座,自然还在坐禅司,宗主已发下明旨,恢复了他首座身份。”
汤悬河一脸茫然,仿佛不敢相信,陈天均趁着这股劲,伸手挥了挥,有人走了进来,带着昨日才下发的明旨。
汤悬河看向明旨,知道这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