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挽着国字脸走在小径上,两人亲密地走了一阵,确定周围没有人,女子一把甩开国字脸的手,咬着唇恨恨地想:“那个人怎么回事,像冷血动物似的让人寒毛直竖,他会不会看出了什么?”
“啧,管不了那么多了,得抓紧时间。”
女子没出声,只一个眼神,国字脸立刻像得了命令,听话地继续往前走去,女人在后面二三十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黑夜中一前一后响起有节奏的、咯吱的脚步声,沉默中透着沉重,平静中藏着不安,像是踏上了一场有去无回的旅程。
……
自从进了主楼,吴湘就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那些不认识她的客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女佣也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身上是脏了点,有必要大惊小怪吗。”她一边想一边走向左侧主人专用电梯,报了密码直达八楼。
与别的楼层不同,这里一直都很安静,但平日他们上来,专属女佣会在电梯口迎接,可现在电梯门开启,一眼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吴湘快步走向主人房,一边推门一边轻声道:“阿鹞!”可回答她的只有一阵静默。
阿鹞也不在房间?
她走进来几步,刚关上门,立刻闻到一阵不可描述的、温热的味道,她疑惑地走进客厅,入眼一片凌乱:桌子移位了,水壶杯子掉在地毯上,靠枕丢得七零八落,而沙发上还有一块块可疑的痕迹……
吴湘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
不会吧?
她瞪着眼转身进了卧室,里面也像是龙卷风过境后的废墟。
吴湘哑口无言,她想过各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阿鹞说去找夏特助套话,就是这样“套话”的?!他手段真“高明”啊!
“妈的,这个死渣男在哪儿?我倒要看看他出卖色相到底问出了什么大情报!”
“女佣,女佣!!”
吴湘气呼呼连喊了几声,没有人来。她揉揉额头,是了,那是服务主人的,她一个宠物有什么资格?
吴湘深呼吸平复心情,她感觉身上和这个房间脏得无法忍受,她抬脚跨过狼藉去了浴室。当哗哗的水流冲过头顶,也将她疲惫的大脑浇醒了几分,理智和思考重新开始运作。
阿鹞是成年人,就算他跟夏特助发生什么也是他自己的事。但按之前约好的,结束后他会跟她汇合,两人一起敲定拍卖会时的行动计划,像现在这样不告而别很不正常。
难道他被人强行带走?可他是名义上的花园主人,这个时候夏特助对他动手非常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不是被强迫,那就是自愿,难道阿鹞有什么不得不去的原因?
吴湘关掉水,擦干身体和头发,换了一套藏青色丝绒裤装,手里抓了件轻薄的驼绒针织开衫,戴上面具,离开了房间。游戏结束后就是晚宴,也许她能与阿鹞见上一面,胸中那股逐渐膨胀的不安就能平息了。
楼下大厅不觉间已经是熙熙攘攘,客人们大多都聚集在这里谈笑风生。三厅相连,最里面、也就是夏特助新开后门的那个圆形大厅已经搭好了第二天拍卖的舞台;中间的大厅则排好了晚宴的桌椅,许多男女服务生已经穿梭宾客间,向客人提供酒水和小食;与正门相连的前厅此刻人最多,因为大家都知道,在最后这半个小时里,猎物八成会垂死挣扎,想尽办法打开大门离开;要么就是猎人将猎物逼到穷途末路,再一网打尽……
这就是游戏最精彩的时刻,就像足球比赛最后的点球大战,必定扣人心弦,所以人们早早占据能直接看到大门的位置。
“卧槽,这么多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啊。”池文正跟在于谅后面从电梯出来,不由得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