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图尔的表情微微错愕,内心却知道这是真的,却立即做出反击:“暮光和暗夜是兰森洛特阁下的左右臂膀,在如今失去唯一的效忠对象,我们是否能够将他们收买过来,转换立场和阵营。”
克利斯提尼满不在乎的眼神刺痛了监察官的骄傲,以不无恶意地反诘相问:“你能开出什么条件?”
不顾治安官塔拉曼图斯。乌尔塔的眼色,萨图尔挺起胸膛,选择直言以对说出真相:“金钱!或许可以从暗夜之眼里挖来一部分黑骑士。共享权利,没准可以买通暮光的骑士们,他们都很想参与议政,不妨让出几个席位。”
“太荒唐了!那些待在庄园里玩泥巴,浑身臭烘烘的骑士,也想和我们平起平坐?”
他的提议出格了,就连保持沉默的三位巨头都开口反驳,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大,即使空荡荡的议政会堂也有些刺耳。
……
争吵,不断地争吵,兰森洛特信重的治理领地的大臣们,在确定宝剑湾领主有很大概率陨落后,除了部分有危机感的人在未雨绸缪,大部分眼睛只看到鼻子下面,嘴巴部分能否得到满足的短视者,只会互相扯后腿,不让同僚中的任何一人有机会登顶独大。
费恩。蒙斯特伯爵以家族私兵夺取维兰城的控制权,事实占据这座商业繁华的城市,却没有受到任何打击。
暮光骑士团的两位成员选择退让,他们无法作出如此重大的决定,把一切都交给议政的大臣们,这是以往沿袭至今的惯例,可是争吵不休的官员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对费恩。蒙斯特伯爵夺取维兰城的既定现实选择无视和默认的态度,希望这份礼物可以满足他的胃口,期待他耗费时间消化而停下前进的脚步。
可惜,这种妥协换取和平的策略没有收到任何回报,恰恰相反的是治理宝剑湾的议政大臣们的软弱,不仅激起费恩。蒙斯特的勃勃野心,同时也让其他握有实权的伯爵看清楚虚实。
打消顾虑的他们无需萨默尔大公的鞭策,自发地向富饶繁华的河湾区域伸出贪婪的利爪,试图以漫长时间积累的财富,填补平息兽人奴隶叛乱造成的损失。
安静祥和的宝剑湾,从此陷入混乱和动荡的生活里,选择忍气吞声的大臣们得到一定程度的善待,他们的财产没有遭受多少损失,即使有也可以通过别的方法找回来。
最痛恨诸位伯爵家族私兵“占领军”的阶层是商人,他们不仅要面对重新设立起来的税卡的盘剥,还得遭受兵役的敲诈。
河湾区域不用征税、不用服兵役的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免税的便宜商品,还得为“占领军”提供优秀的年轻人补充损失的兵员。
没错,诸位伯爵的家族私兵进犯宝剑湾,并非没有付出代价,被大臣们勒令退让的暮光骑士团,宁愿冒着被解散的风险,也要与“敌人”作对。
至于暗夜之眼的黑骑士,只在深夜出没的他们从夜晚安宁秩序的守护者,变成危险的刺客和选择倒戈倾向“占领军”的叛徒的刽子手。
为了与贵族们豢养的猎犬较量,他们选择坠落到**沟壑更深处,以此换取更丰沛的源泉。
期间,也有天资普通的暮光骑士团成员,同样感叹于对手的强横实力和深厚底蕴,渐渐地偏离难以坚守的美德之路,选择粉碎戒律的枷锁,释放自己内心的野兽。
尤其是当副团长阿隆索选择堕落,情势在稍微得以扭转。这位在崎岖不平的山路走地很远,即将登上巅峰的白骑士,突然松手从高处一跃而下。
暴怒的火焰在他饱满的额头烙下扭曲的棘藤符印,仿佛被邪恶之源加冕,直接越过权杖骑士的天然界限,蜕变成罪恶的王冠。
充满身心的愉悦感,持守戒律和内心道德准则的苦闷,瞬间得到数倍、十数倍、数十倍的回报。
“野象号角”阿隆索彻底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性情狂野,只穿着短皮裤的“奔放”骑士,有时候——通常是夜晚——他连遮羞的皮裤都省了。
彻底失去羞耻心换来凌驾于普通白骑士的海量源泉,原本被视作禁招的骑士技,也能毫无顾忌地用出来。
有这样强势的领军人物,至少河湾区域的夜晚,不再是“占领军”横行的时候,他们通常会缩在自己的营区,全副武装地躺下歇息,就像竖起所有针毛的刺猬。
没有彻底混乱的宝剑湾,引起奥德里奇。特里斯的注意,当他知道兰森洛特的左右手,暮光骑士团的现状,以及暗夜之眼的扩张,对自己坚守的八美德不由地更为看重。
至于热情奔放的阿隆索,亲自近距离观察后,不免有些唏嘘:一个残次品的王冠骑士!
以坠落为代价换取更强大的实力对抗敌人,奥德里奇。特里斯想抨击这些无所不用其极的骑士,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