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尔多收回看向天花板上那个破洞的视线,再看向束村昂时,双眸微眯,血色的双眼一下子沉了下来,显出一种近乎于黑色的暗红。
如果将整件事比作一道选择题的话,那么费奥尔多的计划中——答案、或者说结果——只有abcd四个,绝无可能跳出这个范围。
但无论是束村昂还是那条无人知晓的隐蔽路线,都像是突蹦出一个料之外的答案,告诉他e才是真正的结果。
费奥尔多难有了一种要脱轨的感觉。
“我不明白。”费奥尔多轻叹一声,视线落在束村昂身上,看上去真的很困惑。
“我是主脑。”
他像是在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但言下之很明显——身为这个界土著的你,怎么敢反抗主脑的权威?
束村昂对不以为,只淡淡回答:“主脑本就可以被杀死。”
费奥尔多挑眉,联想到这个界的人对于主脑明一般的推崇,客观评价了束村昂的行为:“大逆不道。”
束村昂叹了口气,“但是主脑已被杀死过一次了,不是吗?”
“什么?”费奥尔多几不可见的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色变了。
“你其实忽略了一件事,”束村昂抬眸,继续道:“这个界,是由好几个界融合成的对吧?”
“你的界。”束村昂指向费奥尔多。
“你的界。”他又指向茂夫。
“以及……”
最后他指向己。
“我的界。”
束村昂定定看向费奥尔多,一字一句。
“主脑的位置没有改变。()”
而那条路≈hellip;≈hellip;曾有人走过。℡()_[(()”
费奥尔多的笑脸上淡去,他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洞口,又看向束村昂:“你……!”
“其实我不记那些事情了,但是我曾频繁的梦到一些事,”束村昂摆弄着胸口的布料,仿佛那儿带着一块胸牌,“梦中我是个编号丙b-11023的狙击手,曾和我的长官一起,对抗一种名叫麦克罗的怪物。”
户川彻诞生于阿道司笔下的五个界,而在阿道司的异能恢复正常后,他并未将五个界毁去,而是在基础上做了修改,添加了“蜂巢”的设定。
因严格来说,这就是户川彻原本的界,设定被更改了,但是生活在这个界上的人还是那些。
正如户川彻复活后有了新身份、填充了新的记忆,却依旧会梦见过往的记忆碎片一样,束村昂同样会梦到以前的事情——这是过去的记忆所留下的痕迹。
但是束村昂梦到的内容或许会比户川彻更多一。
毕竟户川彻在杀死主脑后,就因为身受重伤穿越了,同时带走了支撑界的时空法则。
但是时空的混乱是个缓慢崩塌的过程,在户川彻离去后,依旧有一小段时间是正常流逝的。
那段时间很短,几分钟甚至几十秒,短到众人刚知主脑被杀,尚来不及做出反应,就随着时空秩序的崩塌而陷入了恒久的混乱,但即便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依足以发生一些如星屑般微小、但闪闪发光的故事。
这是户川彻所不知道的——
[之后的故事。]
束村昂赶到了地下一层。
主脑被杀的消息在短短几秒内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他离近,匆匆赶来后,只看见了大片大片的鲜血,而曾如太阳般光辉闪耀的主脑,刻已成了一堆零落的残骸。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就像是操控木偶的线骤断裂一样,主脑的消逝首带来的是巨大的茫和不知何去何从的无措。
但是当他看着地面上大片的鲜血,识到以这种出血量户川彻无论如何都活不了后,一种平静的悲伤始如细密的丝线一般绞紧他的心脏,迫使他有些无力的坐到地上。
身旁有人在复盘户川彻的行动路线。
“从楼层间的夹层爬过来,后打破天花板落到地上,杀死主脑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