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头的飞雨正对屋里发生的事情好奇地八爪挠心,一听到祁玦的声音,马上推门进去,“殿下。”
在行礼的同时,飞雨用余光使劲往祁玦和晏明珠那儿瞟。
奈何两人皆是神情自然,飞雨颇为可惜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觉得今日的十鞭还不够?”
当他瞧不见,这货瞟来瞟去,就差没在脸上贴“有没有奸情”这几个字的表情吗?
飞雨的头赶忙垂得更低,“属下知错了,十鞭够了,昨日属下刚受了四十鞭呢,属下受罚不要紧,但没人护送晏姑娘回侯府,这问题可就大了,您说是吧殿下?”
这货每天都在脑补些什么有的没的?
“殿下好生休息,臣女便先告辞了。”
晏明珠行了个礼便打算离开,不过紧跟着,飞云就从外头走了进来,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到了她的跟前。
“晏姑娘,这里头有一百两银子,你且拿着吧。”
晏明珠愣了下,侧头看向祁玦,立马就明白,这是祁玦给她准备的,赶忙摆手拒绝:“多谢殿下,但真的不用了,三日后我就能拿回嫁妆……”
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玦淡淡打断:“这三日,元家上下几十口人,吃喝用度该如何?”
不给晏明珠说话的机会,祁玦又补充一句:“本王给你,就拿着,等你拿回了嫁妆,再连本带息还给本王便是。”
晏明珠笑了,美眸深深的笑意流转,再次行了一个谢礼,“让殿下费心了,三日后,定还给殿下。”
不知为何,祁玦对她的客气听着有些不大舒服。
他堂堂定北王殿下,会缺这区区一百两银子?
这要是换成了其他人,得了他赠的银子,早就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
只有这个女人,始终坚持着,不是她自己赚来的,分毫不取的信念。
祁玦不由多看了她几眼,这样的女子,可真不像是平昌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能够教养出来的。
回侯府的路上,流香抱着沉甸甸的白银,乐得合不拢嘴:“姑娘,定北王殿下可真是个大善人,不过殿下是如何知晓咱们缺银子的呢?”
飞雨立马露出一脸“快问我,我知道全部真相”的热切表情。
晏明珠被逗笑了,“是飞雨侍卫同殿下说的吧?”
飞雨故作矜持地干咳一声,“也没有啦,其实我就是随口同殿下提了一嘴,没成想殿下竟然记在心上了,我家殿下就是这样,面冷心细。”
对此,晏明珠很赞同的点头,“殿下是很好。”
把晏明珠送回侯府之后,飞雨很快原路返回。
主屋的烛火还未灭,祁玦半躺在暖榻上,靠着引枕,一张小型沙盘在脚边摆开,他手里拿着一面小旗子,正在沙盘上布阵。
飞雨进屋复命的时候,还特意把晏明珠夸祁玦的话强调了一遍。
祁玦推掉一面小旗子,轻笑出声:“她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调整了下姿势,祁玦面上的笑容微敛,“给听风阁传个信,今日裴家闹的这点儿丑闻,可不够给韦中丞弹劾的。”
听风阁网罗天下密事,是比皇室密探更神秘的存在。
但旁人不知道的是,听风阁真正的主人,正是定北王殿下祁玦!
飞雨早就看裴家很不爽了,“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