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为什么生气,出了什么事,柏德沃特诊所的人跟他说什么了?最后,他告诉我,他们说他的肝已经烂了,没法用药来修复,说他会死得相当快。这些话我也都告诉警察了。”
“他说过自己被人诅咒了之类的话吗?”
比斯提的女儿摇摇头。
“我注意到他的乳头上有个小切口。”契拍了拍他的制服衬衫,指出切口的大概位置,“那切口正在愈合,但还是有点发炎。你知道那个切口吗?”
“不知道。”
这个回答在契的意料之中。这里的人虽然已经接受了白人的许多做法,但重要时候还是会保留作为蒂尼的传统。在女儿面前,罗斯福·比斯提是绝不会脱掉衬衣的。
“他谈到过恩德斯尼吗?”
“没有。”
“恩德斯尼是他的朋友吗?”
“我想不是,我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契咂了下嘴,又一扇门关上了。
“那些警察应该问过你,知道不知道今晚谁要来找你父——他?”
“我不知道。我昨天就出门了,去盖洛普看我妹妹,顺便买些东西。我甚至不知道他已经从监狱里出来了。”
“我们逮捕他之后,你去找律师了吗?保他出来。”
比斯提的女儿看上去很困惑。“对此我一无所知。”她说。
“你没找律师?那有没有请别人帮你找一个?”
“我不知道什么律师的事,我只听说律师会卷走你所有的钱。”
“你知道一个名叫珍妮特·皮特的女人吗?”
比斯提的女儿摇摇头。
“你觉得谁可能会跑来杀了他?能想出什么线索吗?”
比斯提的女儿不再哭了,她用手擦了擦眼睛,看着地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试图杀死一个剥皮行者,”她说,“于是,另一个剥皮行者过来杀他了。”
契吃掉最后一片桃子,用面包皮蘸干罐头里残余的果汁。他清楚地记得比斯提女儿说话时的表情,他觉得她的想法很可能是对的。剩下的问题是,谁是那个跑来杀死比斯提的剥皮行者?他怎么会知道比斯提在家,而不是被关在法明顿的监狱里?换句话说,是谁叫来了珍妮特·皮特?
他会查出来的,现在就查。吃完早饭就开始调查。
契盖上咖啡罐,在咖啡杯里注满水,轻轻地搅了一下,一饮而尽。
他把咖啡罐放到水槽下面。“当心,小猫。”他说,通常他一接近那只猫,它就会冲向活板门,跳出拖车屋。此时它正蹲在床垫下面,紧张地盯着他。
吉姆·契瞬间明白了这一行为所代表的意义。
外面有人。
他屏息静气地取过枪套,抽出手枪,从每一扇窗户向外看,没有什么东西。他跃到门外,做好随时开枪的准备,直到找到了掩蔽物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