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静默,好半天我才缓缓的说:“妈,那些是盗墓出来的东西吧?”
妈妈一下子捂住我的嘴:“你疯了?什么都敢说。”她的手微微发抖,脸色惨白。
“为什么不能说?”我奇怪的问,妈妈摇摇头:“有些东西你心里知道就好。别说,它们会听到的。”
“它们?”我忽然就背后发寒了。
“恩,这屋子我们准备办完你外婆的丧事后就要完全的封掉,说话大家都不进的,谁进了,谁就永远别想出去。”妈妈语气严肃的说。
“这个呢?这块血玉,妈,你要是还想我活就告诉我,这到底是哪来的?”楼下面那些东西我不感兴趣,也不想感兴趣,不敢感兴趣,但是血玉不一样。它已经缠上我了,我来也是为了找寻一个真相,但是才上路就遇到死神拦路,差点死翘翘,接着又是外婆诈尸。商擎苍明明说过,只要我是独自前来就不阻止的那么肯定还有其他人在暗处搞鬼,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他到底想干吗?
“这个你外婆也不肯说,只说你戴着就能平安,但是血玉的邪性也会让你遇到很多怪事儿。”
“妈,我来时差点死了。”我看妈妈似乎有所隐瞒,于是就把我来时的惊悚经历告诉了她,希望她能认清现实,如果找不到真相我看你真的活不了。木系史亡。
妈妈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时忽然敲门声响起了,我们一顿,妈妈站起来开门,是小姨,她捏了个帖子说:“村长家女儿明天结婚,说是嫁到大城市去,所以请我们去吃喜酒。”
“这个时候办喜事?”妈妈有些不要高兴的样子。
“村长说男方家找人算了。必须今天办不然就成不了事。村长怕得罪人家,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小姨也好像不怎么高兴。
“算了,我估计妈那边应该没什么了,办就办吧,冲个喜也好,全家都去,沾了喜庆能去掉写阴气。”妈妈想了想说,小姨点点头,探头看了我一眼说:“小双醒了啊?还冷么?”
我摇摇头,心里却总是有点不安,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好像有什么不妥。
“妈,为什么这么冷,是那些东西吗?”等小姨走了,我随口问。
妈妈点点头,随即说:“睡会儿吧。明天一起去吃喜酒,沾点喜气冲冲你那些阴气。”说着她站起来往外走,也不再提血玉的事儿,我也没好再继续追问。
晚上更是出奇的冷,家里还按了暖气,可是开到最大也没用,冷深入骨髓,发自内心,不是因为天气,而是阴气,一晚上我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黑暗里有好多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低声说话,又好像有人在四处走动,虽然房子里住了将近十个人,但是那种声音密密麻麻的感觉好像有千军万马一样。
几乎是一夜未眠,我顶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和黑眼圈走出来时,我看到二舅也是这个模样:“二舅,昨晚你没睡好?”我试探的问,他点点头,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看上去好像好几天都睡不好的样子。
走到前厅,妈妈和几个姨妈做好了早饭,她们其实也是憔悴不堪的,只是女人有粉遮盖看不出来。
“姐,我们什么时候能走?昨晚不是太平了吗?还要住这儿?”二舅已经忍无可忍了,一进门就粗嗓门大喊起来。
妈妈抬头瞪了他一眼:“别老咋呼,吃早饭,晚上去喝喜酒,再看两天,我们走了要是又出啥事儿,这屋子铁定要被拆了,到时候什么后果你们自己知道。”
二舅一听顿时蔫儿了,坐下来吸溜着面条一言不发,几个姨妈也不敢说话了,一顿早饭吃的食不知味,看来晚上睡不着的不止我一个,大家都一样。
“好了,我们就住五天,五天过了没事儿就封屋子,你们看呢?”妈妈看大家都脸色铁青,精神颓丧,只得这样说。
“行,姐,你说了算。”大家没有异议,吃了饭几乎所有人都回房去补觉,毕竟白天没那么冷,而且没有那些诡异的声音。
我也迷迷糊糊的想去躺一会儿,妈妈却喊住我:“小双你等下。”
我站住脚回头,妈妈有点担心的说:“小双,那个血玉的事儿,我跟你说那就是一个定情信物,你外婆给你谈了门亲事,我一直不知道,昨晚她给我报梦,我才知道,但是她不想你嫁,那亲事也是答应得十分勉强的,她说,要悔婚就要找一个比你未婚夫强大的靠山。”
我抿唇:“我知道外婆的意思,她跟我说了。”看来外婆是更希望我能嫁给顾洛,我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对顾洛我觉得我有一点点依赖,嫁给他,似乎也不排斥。
“但是,就我知道这一行里最厉害的是一个号称阎帝的阴阳师,阎顾名思义就是阴间的王者,而帝则是阳间的王者,可惜那人的年岁恐怕比村口那颗老古树还老。”
我挑了挑眉:“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难道就是顾洛?
“我想那夜就是一个传说罢了,即便是真的也早死了,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而且他还犯了五弊三缺里的一缺,命缺,犯命缺的人,最多能活三十年,所以我才担心。”妈妈似乎是不信这个的。
“哦,妈,我其实见过那个未婚夫了,我也答应了,时间一到就和他结婚。”我淡淡的说,无论如何我都要救爸爸,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真的?那人是谁?我认识吗?”妈妈一愣,似乎非常吃惊,我看着门外缓缓的说:“他是死神,一个掌控着生死的恶魔。”
妈妈眼神一黯:“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外婆一直不肯轮回就是为了这个事儿,她不放心你啊。”
“但是我已经不能拒绝了,他我的软肋。”我幽幽的说,妈妈皱眉问:“你当真要嫁给他?”
我点点头,无可奈何的说:“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