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米欣喜道:“那妈妈为什么不和爸爸结婚?”
云朵猛然发现自己又要着了云米的道,强迫自己回神,反问:“为什么要和你爸爸结婚?”
云米眼神一滞,中招,乖乖答道:“如果妈妈主动提出和爸爸结婚,通过测试评估后,爸爸就能延长假释期还可以减刑十年。”
云朵心说既然有这么简单的路径为什么凌弃从来没提过,甚至脑子里都没想过?将云米的小身体擦干,帮他穿好连体睡衣,抱着他回到床上给他盖好小被子,云朵又回到卫生间洗漱。等她洗好再出来,就见云米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刚才精神力消耗过大,才会如此困倦。
云朵看了看已经在床的右侧席地躺好的凌弃,知道他没睡,就问:“没睡着吧?我才想起来你没吃止疼片,要不要现在起来吃一下?”
这和叫醒病人吃安眠药有微妙的相似,凌弃无奈的答道:“刚要睡着,有什么事么?其实你们洗澡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两瓶普通营养液,止疼片有成瘾性,能不吃就不吃。”
云朵心中堵着刚才那个问题,根本睡不着,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直接问:“云米说结婚能让你延长假释期获得减刑,你为什么没和我说?”
“这不是《星际保护自然人鼓励生育法案》写着的条款么?特意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凌弃不明所以,“而且和罪犯结婚并不能提升你的社会评价指标。”
“你没想过利用这个条款先延长假释期么?”
凌弃很认真的回答:“为了防止罪犯利用这个条款,会对主动提出结婚的你进行单独的心理测试,看你是不是被蛊惑欺骗才结婚。心理测试不只是做题,还包括由高阶精神系异能者审视你思想的过程。你觉得造假能通过?”
云朵在脑海中信心满满的说:也许我还真能蒙混过关,就算通不过也没什么损失吧?
凌弃在脑海中回答:你是没什么事,大约还会得到社会赔偿,不过蛊惑你的我会被立即送回监狱,加刑期甚至再不能申请假释。
“你信不过我的人品还是我的能力?”云朵这句是直接问出口的。
凌弃也是出声回答:“我一直认为结婚是很神圣的事情。我承认利用法案生了孩子,目的是为了获得假释期。所以儿子其实是无辜的,我已经拖累了他,不想再带来更多麻烦给别人。”
“其实你比我想象中有道德感也有责任感,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入狱呢?”云朵的语气里是一种探究,不带任何轻蔑,只是询问因果。
“重刑犯在洗脑后会接受心理辅导和道德教育,以及被教导一些能让我们看起来比较顺从无害的动作习惯,将一些规矩印刻在骨子里,以确保犯人将来不会再重蹈覆辙。我想大概是我学的比较成功。”
“比如无论何时,你都习惯走在我身后,一脸温顺可欺的表情,说话多用请示性的敬语,其实都是被教出来的?”
“他们都说我大概天生就这样谦逊,才会学的比别的犯人都快,谁知道呢?”凌弃像是开玩笑一样说了一句,而后切换成十分恭敬的语气请示道,“我现在可以睡觉了么?身体不太舒服。”
“……”这是委婉的表达让她闭嘴的意思么?就这,还天生谦逊?云朵觉得自己的三观和认知有必要再重新调整一下。
夜里,酒店的服务生用行李车送上来一个巨大的纸箱子。还好云朵是力量型异能者,不过从行李车上拿下那个纸箱子也费了一番力气。服务生是普通男性,禁不住夸赞:“幸亏客人是异能者,否则我估计要喊别人来帮忙卸货了。”
云朵留了个心眼:“明天我可能要将这个弄到训练馆去,你们有推车免费借用么?”
“当然,明天您可以致电前台,让他们派人拿车子来帮忙运送一下。”
第二天一早云朵睡醒的时候,很少见凌弃居然还在下地上躺着。她赶紧看了一下他的身体数据,发着低烧,不过比昨天从光美酒吧离开的时候已经略好转了一点点。当然距离正常人没上没病的状态还差的远。
云朵没有叫醒他,而是将刚刚睡醒的云米带去了卫生间,帮他刷牙洗漱。自己也很快收拾整洁,用新得到的婴儿套装冲跑了一大瓶奶粉,对云米说:“这个保温杯瓶盖上有温度显示,能喝的温度你知道是多少么?”
“知道!”云米高兴的答了一句,又有点担忧的看着爸爸,“妈妈,昨天爸爸是不是伤的很重?”
“你怎么知道的?”云朵引诱小朋友暴露秘密。
云米说:“每次他伤的很重都不让我和他睡在一起。在监狱里也是,他宁愿躺在地上,我如果靠近他,他就会很生气。”
这时候凌弃终于醒了,从地上坐起来,笑着解释:“我不舒服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