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骤至,范庆龙惊闻东海市对付刘腾辉和李黑虎的亲信们皆成废人,尤其周虎、黄浩这两根右膀左臂,连唯一的妹夫马洋也命丧黄泉。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使他的胸中涌动着狂烈的悲忿,一腔怒火烧炙着心灵,口吐鲜血,顷刻间昏厥不醒。幸而身处医院,抢救及时,方能从生死边缘挣扎归来。
“范家主,您醒了,别激动,平复一下……您本来心脏就弱,大夫特意交代不得气怒,千万要保重身子。”见范庆龙苏醒,一名忠诚手下赶紧劝慰。
范庆龙初时茫然四顾,随后猛地抓住那人的衣领,嘶哑地咆哮:“你说什么!让我克制!若是你的臂膀、妹夫遭遇不测,你难道能做到不动声色吗?你能吗?”
他的嗓音撕裂,愤怒如滔天巨浪即将倾覆理智。这一刻,他犹如狂风暴雨中的焦躁火山,怒焰随时可能炽热喷薄。
那心腹见此场景,不禁颤栗无声,紧咬牙关低垂着头,不敢多言。
“哐当——”范庆龙肝火冲天,随手抓起水杯狠掷地面,杯子碎片散落一地。然而心头的怒焰,依旧熊熊燃烧。
“林秋,林秋!我要让你偿命,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他咆哮不止,“你一再挑衅,我们誓不两立,即便赴死,我也要将你一同拽入深渊。”
范庆龙在这段时间里,已被林秋挫败多次。巨额赎金、重要帮手的陨落,每一件事都让他痛失惨重。
两度较量,范庆龙遭受了重创。首度损失十数亿,随后乌鸦遭林秋铲除。
如今第三度交锋,他的损失最为惨痛,即便是刘龙与乌鸦合二为一,在周虎与黄浩之中仍稍逊风色。
周虎和黄浩!他们是他的得力臂助,更是贴心得力助手,掌控庞大地下力量每年带给范家天文数字的利益。他们助范庆龙暗处行事,替家族解决了无数难堪的问题。
而今两人皆陨落东海,怒火在范庆龙心中翻涌如沸。
且不论两位助手身亡,亲妹夫马洋也命丧东海,这份愤怒更是加剧。
自此,他和林秋的恩怨已是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忽然他开口询问:“柳如松那边有何消息?”他回忆道:“下午接到那家伙电话时,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去东海之人皆丧生,柳如松那边究竟如何了?”
心腹回禀:“据报,柳如松今日早间去找苏氏集团的麻烦,并未遵循原先的计划。结果惨败在林秋手下。”
闻言,范庆龙头颅紧握成拳,怒骂:“废物,真是无用之物,柳家竟培育出这般废物!”
他曾指望柳如松能做出一些成绩,但看这情形,柳如松实乃一庸才,不堪重用。
不论是身处东海的柳如松,亦或是身处青阳省的范庆龙,此刻皆满心愤怒如焚,无止无境。
此刻,二人只有一个共同目标——不惜一切代价,铲除林秋,让他碎尸万段。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平息心头的恨意。
月华皎洁,疲倦的夜晚降临,他们本希望一觉醒来能有好消息,谁知醒来却得知更多的噩耗。
清晨,范庆龙在病房用餐,饭菜还未及入口,有人疾步入室,面色沉重,眉头紧锁,显然有事发生。
范庆龙放下了手中的碗粥,紧皱双眉道:“出什么事了?不要拖泥带水,快讲!”
比起昨日,范庆龙的神色已有好转,但见手下此番状态,心下一沉,预感到恐怕发生了变故,脸色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家主,刚接到的消息……昨晚周虎和黄浩的势力已遭各大家族分食殆尽。”来人低声报告,“我们派出稳定局面之人也未能幸免,周虎与黄浩原有的势力现已被人蚕食干净,丝毫所剩无几。”
闻言,“砰!”的一声,范庆龙头猛地砸在桌面上,随手掀翻了桌上所有杂物,碎片洒了一地。
怒火在他心头炽烈翻滚。周虎与黄浩之亡已是巨大打击,为稳定局势,他第一时间派人处理,却未料到仍未能逃脱同样的结局。
这不仅令范家伤筋动骨,现在其下势力又被瓜分一空,这打击无异于重锤痛击。
心腹又补充道:“家主,另外还有一事……马洋公司的高管卷款潜逃,带走了公司的全部流动资金。”
“我查过了航班,他们连夜逃往国外。马洋公司的资金链断了,许多大项目负责人逃离,不得不停工,巨额违约金总计约二十亿。”
看着范庆龙铁青的脸,那人额头渗出冷汗,小心地道出此讯。犹如霹雳砸中,这二十亿违约金让范庆龙如坠深渊。
对于目前的范家而言,要迅速掏出二十亿现款也非易事,然而不赔付亦不可。
范庆龙身为马洋公司的最大股东,哪怕马洋坐拥最高决策权,但在股权上终究是范庆龙占多数。如今马洋逝去,留给他的是无尽的困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