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默默叹气,心想以?后可?不能再如从前那般放肆了。
那药喝多了总归是伤身体?的。
她提声叫住他:“对了,你身子里的毒都?清干净了,简单地清洗不大妥帖,还?是煎碗避子药过来吧。”
裴慕辞翻找寝衣的动作一僵,不过立马回复了正常,只余嗓音还?有些哑。
“不用?。”
“什么不用??”清妩想到现下的形式,乱了分寸,慌张道:“现在硝烟未平,若是多个身份不明的孩子——”
“我来之前喝过了,不用?你喝。”裴慕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清妩震惊,心里像是被针尖扎了一下。
他怎么会?……
怎么会?甘心委屈周全到这样的地步。
“不是来历不明的孩子,我们很?快就?会?成婚。”
裴慕辞见她一副被噎住的表情,刚刚因她提出喝药而低沉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婚服的面质选料总要上乘,呈过来的好几套都?不太满意,我让司衣重?新?去赶制了,所以?才耽误了时间,传出些风言风语。”
他选了件鹅黄色的薄衣,提着领口给?她套上。
说不感动是假的,清妩躺在他腿上,拨弄着他腰上素净的络子,想起他把他的玉佩送了一半给?她。
还?说他腰上还?差一个荷包。
清妩戳着他的胯骨,指尖围着那一小块骨头绕圈,似是迟疑不定,又似是鼓足了勇气,“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
她也形容不出,心中那股酸酸涩涩的感觉是什么。
矛盾?忐忑?也不全是。
抛开酸胀的不适感,瓣膜上又有暖流滑过,不断滋润着里面的干涸。
大概,是未来即将面对的太多不确定,导致的不安心吧。
“无妨。”裴慕辞亲亲她的额角,“在我这里,阿妩想做什么都?可?以?。”
清妩躺在玉枕上时,藕臂还?勾着裴慕辞的腰。
幽黄的烛光铺开,他冰凉的下颌线覆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暖意,目光与膝上的人影相触时,他感受到她正轻柔地抚摸着他身上的疤痕。
清妩习惯了指下的粗糙,可?依旧觉得心疼。
“你——”
她突然开口,却?又自己止住了话头。
裴慕辞很?快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眸色一暗:“怎么了?”
“算了。”清妩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问了。”
等他自己想说,想告诉她这些深深浅浅的伤痕的时候,她会?听。
裴慕辞是何等聪慧的人,立马就?知道了话中的意思?。
他并不是要刻意隐瞒,只是不想用?这些难以?启齿的艰难往事?,去博得她的同情与可?怜。
清妩望着他陷入沉思?的模样,抿起唇,手上开始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