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未时当晚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
他梦到顾礼洲带他去了那种非得办卡才能烫头的理发店里做头发,新到的托尼给他熨了个巨丑无比的锅盖头,露眉毛的齐刘海,活像是在脑门上扣了顶安全帽。
掀起后脑勺的头发会发现底层染出了一道彩虹。
华丽,妖娆,且贵,就是完全不像正常人。
身后的顾礼洲“哇”了一声,鼓掌:“好看好看,真的特别适合你。”
钟未时欲哭无泪,可他兜里只剩下俩钢镚,根本付不起钱做头发了。
紧接着顾礼洲又带他去专卖店买了套好几千块的名牌西服,爽快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两人一起坐进一辆豪华轿车。
钟未时很疑惑:“你是要请我当伴郎吗?”
顾礼洲高深莫测地笑笑,抬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动作温柔。
钟未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不是伴郎……是牛郎哦。”
钟未时顿时惊醒!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自己的头发。
还好还好,头发还在。
他缓了两口气,心率慢慢降了下去。
房间里的空调制冷效果很一般,这个噩梦搞得他一脑门子汗。
起床刷牙洗脸的时候,他认认真真地分析起了这个诡异的梦。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潜意识里仍然认定顾礼洲是个被人包养的小白脸?
他是吗?
不是吗?
除了富二代和小白脸,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成天躺着不干活也能活得潇洒自在的职业。
钟未时漱完口,推开窗户大喊:“宋阿姨!一份煎饼!”
宋阿姨一仰头,“好嘞~”
就在钟未时把头缩进去的那一刹那,303室的后窗探出一个脑袋。
“你吵死了。”顾礼洲的语气不善,透着一股浓浓的起床气。
钟未时吓了一跳,伸出半个脑袋和他隔窗相对,一想到昨晚上那个梦,还挺不好意思。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那早起的虫子呢?”
“呿,懒人的借口。”
钟未时的卧室窗户太久没擦,外层沾满了灰扑扑的粉尘,看不太清对方的神情,但能看见他抬手伸了个懒腰,打哈欠的时候双手遮住脸颊。
钟未时想起强子每次打哈欠都会撑出血盆大口嚎一嗓子,坐他对面都能看见发颤的小舌头,可以说是形象全无,但是顾礼洲就不太一样。
打哈欠都这么斯文。
可惜是个小白脸。
等会,小白脸有什么好可惜的?小白脸难道就不是一种职业了吗?长得好看会勾人,也是一种独特的能力不是?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