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脑中回想着两人刚才的?话,闭上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esp;&esp;是啊,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esp;&esp;世道无情,一身败仗去仰头论对错,谁会理你这个可笑之人?
&esp;&esp;但只要心中知道什么?是对的?,这一路自?当百折不挠,永不回头。
&esp;&esp;折腾了一整日,李星娆是真的?有些累了,夜间睡下之前,崔姑姑拿着个水囊走了进来?。
&esp;&esp;都不必她开口,李星娆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esp;&esp;“宣安侯拿来?的??”
&esp;&esp;崔姑姑:“是,侯爷说是殿下您要的?助眠之物。”她本想去取个盏子来?盛酒,却不想公主?直接拧开,抱着水囊直接仰头豪饮。
&esp;&esp;“殿下,您……”
&esp;&esp;烈酒一路灼烧入喉,李星娆忍不住眯眼,紧紧握住酒囊收住倾注之势,猛一咽下,整个人差点给?烧过?去。
&esp;&esp;“您喝得?太?急了。”
&esp;&esp;激烈的?滋味过?去,是极致的?爽快,李星娆抬臂抹嘴,一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周身。
&esp;&esp;这种酒,就得?这么?喝。
&esp;&esp;李星娆这段日子被噩梦扰的?烦了,此刻喝了这酒,活像吞了豹子胆,心想,我今日还就要睡个安稳觉,你来?闹腾试试!
&esp;&esp;她丢了酒囊,翻倒就睡,饶是崔姑姑这等老练的?奴仆都被她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替公主?略微擦洗,又卸了拆环,这才退下。
&esp;&esp;刚走两步,崔姑姑又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个香囊,小心翼翼放在公主?枕边,幽香若有似无,公主?翻了个身,渐渐熟睡过?去。
&esp;&esp;……
&esp;&esp;次日一早,天都还没大?亮,一条长而隆重的?车队已经从洛阳城门出,一路奔赴百源驿,公主?尚未起?身,百源驿门口已被围守的?严严实实。
&esp;&esp;百里宁与其妻洛氏亲自?来?迎,而百里宁又为?洛阳刺史,这一趟既是公差,也?是私事。
&esp;&esp;夫妇二人刚下马车,正要入馆,当即便被宣安侯的?士兵拦住。
&esp;&esp;宣安侯奉命护送殿下前往洛阳,殿下一日未抵达,侯爷便一日担着重则,不可掉以轻心。
&esp;&esp;将士一番话,让百里宁夫妇两个变了神色。
&esp;&esp;公主?在洛阳城外遭遇地痞冲撞的?事,裴镇昨日就派人告知了百里宁,若非他同时捎了句公主?受惊不已,需在驿馆中好好休息一日,他们昨日就赶来?了。
&esp;&esp;眼下地痞被宣安侯拘着,公主?也?被护着,夫妻二人即便是公主?的?舅舅舅母,此刻也?硬气不起?来?,只能?和声应下,也?不急着进去,就在外面候着,时不时低语几句,稍稍一听,是在斟酌稍后说话的?用词。
&esp;&esp;不多时,自?驿馆内走出一高挑青年,绯红官服,笔挺清隽。
&esp;&esp;“下官姜珣,拜见百里刺史与夫人。”
&esp;&esp;虽说公主?长史是从四品上,洛阳上州刺史为?从三品,但一个是并不怎么?亲的?亲舅舅,一个却是与公主?在流言里暧昧缠绵多时的?亲近长史,百里宁自?然不可能?跟姜珣摆架子,双手将他扶起?:“姜长史一路辛苦。”
&esp;&esp;姜珣完全没了昨夜狰狞失态的?痕迹,一夜之间又变回风度翩翩的?长史:“殿下昨日外出,夜里又饮了些酒,眼下还未起?身,刺史与夫人还是先入馆静候吧。”
&esp;&esp;百里宁和洛氏都听过?姜珣和公主?那些传闻,此刻依然将他当做了公主?的?心腹,他的?意思大?约也?是公主?的?意思,也?便不负好意,一道入内。
&esp;&esp;刚进驿馆,迎面又来?一人,高大?凶冷,俊颜凶相,一身华贵的?侯爵官服,却穿出骇人气势。
&esp;&esp;不必多说,这定是宣安侯了。
&esp;&esp;百里宁和洛氏连忙停下,向来?人见礼。
&esp;&esp;姜珣也?停下,他原本并不想再在裴镇面前有半分失态,可见到今日的?裴镇,却还是不由的?愣了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