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越方才突然要自己单独行动,其实从最开始,他就明白她的意图。只是他宁愿冒着被众人狙击发难的风险,也不想放任她一个人去面对各种未知与危险。
只是,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看到她故作生气与愤怒的眼眸里,竟然蓄着一抹水汪汪的泪。像是要坠落,却始终挂在眼角,不愿意流下。
她就是这样倔强的人,若是他执意不松手,万一他出事了,她必定会悔恨一世。
他更想看到的,还是那个在灿烂晴空下能够没心没肺地大笑、永远快乐无忧、乐观坚强的沙越。
所以她还是赢了,他不会让她为任何一个人染上悲剧的色彩。
纪周知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那根黑色的橡皮筋已经有些磨损,箍在他骨节突出的腕上,从下方延伸出几根青筋,顺着肌肉的纹理延伸至他的心脏。
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对劲的细节,那种突如其来的违和感让他警铃大作。
他快速起身将衣帽间里所有的柜门打开,迅速翻查一遍,又走到卫生间,看了眼里面的洗漱台。
他的眼神里逐渐凝结一层冰霜,几乎是疾走到小偏厅门口,对着正在里面翻找的虞听雁说道: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我。
虞听雁抬头,对上他凌厉的眼神,不免打了个寒颤。
此刻他毫不收敛自己浑身冰冷而防备的气场,手臂肌肉微微绷紧,身体稍微前倾,似乎只要她有任何的不对劲,他马上就能出手将她制服。
虞听雁吓得小腿发抖,纪周知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个人,也是这般的可怕。
她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什,什,什么。
你不是说,你是和新婚丈夫一起上船的么?
纪周知皱起眉头,脸上寒意更甚,虞听雁感觉自己心脏都吓得快停止跳动了。
嗯,嗯,怎,怎么了呢?
那为什么,你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一件属于男性的物品?
纪周知厉声问道,步步紧逼。
你为什么要撒谎?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