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禾与抬眸看他,其实不是,以往只是一些小毛病,完全在他忍耐范围,只是最近才变得严重,但严重的理由他不可能告诉宋胜意。
“偶尔才会这样。”闻禾与觉得可能是吓到他了,安慰他,“下次不用管,我自己可以解决。”
宋胜意觉得这话说得太生疏,就算见到陌生人这样也可以关心一下吧?
他低头看着书页,纸上的字密密麻麻像一张交织的巨大的蛛网,向他扑来,缠住他,让他呼吸困难。
闻禾与表面看着温润礼貌,但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他对自己很好,好到可以让他产生暧昧的假象,但闻禾与似乎对所有人都不错。
据宋胜意所知,他是个不错的上司、同事,也许这套关系范式闻禾与已经得心应手,所以选择对老同学做个不错的丈夫。
需要帮忙的时候Alpha会伸出援手,风度翩翩地替他考虑周全,让他依赖,可除去这些场合,闻禾与对他有着极强的边界感,不喜欢宋胜意踏入他的私人领域。
只是闻禾与很礼貌,所以他才忽略了。
宋胜意抬起眼睛,鼻头一酸,他相信如果这个位置上的人换成江限梁,闻禾与同样还是会为他解围,而被奚落的人则会变成自己。
而他糟糕地发现,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假设。
“闻律师,”他喃喃地开口,心里一团糟乱,只想逃避,“我不去找你吃饭了。”
闻禾与习惯他的出尔反尔,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宋胜意更难过了,觉得自己再也不可能收到客厅那束果汁阳台了。
早知道就不带回来了。
闻禾与没有察觉到宋胜意的表情变化,脑海挥之不去全是两人牵手的画面,法案合同看得也不仔细,过了一会儿他心烦意乱地合上面前的文件,轻声喊了一声宋胜意的名字。
他抿着唇:“和我说一下你喜欢的类型吧。”
“什、什么?”
“江限梁提起过的,你喜欢的类型,”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我想我需要多了解你一下。”
闻禾与的语气生冷,有一种问罪审判的感觉,宋胜意心头一慌,觉得闻禾与已经在酌情考虑离婚了。
他不想回答:“这也是合同上需要谈判的内容吗”
闻禾与愣了一下,“我可以加上。”
这场谈判他对宋胜意掌握的信息太少,以至于一句话就能解读出好几层隐含信息。
他不清楚宋胜意的底线,所以在那之前他也不会抛出自己的底牌,相反地。他应该攻城略地,获取新信息。
这样他就可以更好地评估双方的协议空间。
宋胜意肩膀一塌:“好吧,那从我幼儿园开始说吧。”
他不想一次性全部招供:“一天只说一个。”
闻禾与早有预料,可还是忍不住语气冷了下去:“你从幼儿园就开始交往对象?”
“没有啊。”宋胜意摸了摸鼻子,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母胎solo,而且闻禾与既然提起了江限梁,他最好还是不要撒谎为自己粉饰什么,“不是喜欢过的吗?”
闻禾与忽然想起宋隅让说的,宋胜意感情很充沛。